「别乱说,雪儿不是这样的孩子。」母亲还是不愿意相信,直到小厮掏出我留在桌子上的书信: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望保重身体,勿念。」
父亲狠狠地拍下桌子:「这还有什么好为她说话的,分明是和他人拿了府里的财务私奔,我府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东西。」
此时被众人咒骂的我,早已死去,像破碎的棉絮娃娃一般躺在破庙里。
我的魂魄离开身体飘荡在空中。看着躺在地上的我,想要去触摸却又摸不到,突然,我身后被拍打了一下,吓我一跳。
我转过身,看到了同样飘在空中的女人,她好奇的打量着我:「没想到啊,这破庙居然也会有鬼魂。」
我皱了皱眉,反问:「你也是鬼魂?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女人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我和你可不一样,我已经飘荡了3年了,算是你的前辈吧。」
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你……你都飘了这么久?我们是不是没法轮回了。」
「害,像我们这种冤死在荒郊野外的也没人收个尸,自然只能留在人间游荡,也有好的地方吧,我还能去看看我的孩子。」说到这,我明显感觉到她的低落。
我不大会安慰别人:「你好,我是穆雪,如你所见被人杀死在破庙。」
「我叫铃铛,你以后叫我铃姐吧。以后也算有个照应。」
铃姐拉着我靠着佛像坐下:「雪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我低下头,回想昨天的一幕又一幕,眼泪终究不受控制留了下来,并不想多说些什么。
2
我飘荡回穆府,十里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路边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寒风卷着花香,明明闻不到香味的我,眼睛却被熏的有些红了。
看着母亲和父亲热泪盈眶的送穆婷出嫁,看着前来迎娶新娘的陆川,一切都是这么和谐。
看着满带笑容的穆婷,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狠狠地向她扑过去,只能扑了个空。
在穆婷没回穆府的时候,一切都很好,我是祖母养大的,父亲母亲长期带着哥哥出征,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来礼物,会因为不能陪伴我而感到愧疚。
好不容易,匈奴那边战事结束了,父亲母亲回到了穆府,一家人中午可以团聚。可是,这样的安稳日子终究没有多久。
那天,一个老嬷嬷跪在了穆府门口,求见夫人。门房怎么撵都撵不走她,说是不见她,她宁可撞死在门口。
恰逢二房的姨娘看到,就把她带到了大堂。
一家人就这样聚在了大堂。
只见那个老嬷嬷扑通一声跪下,「老爷,夫人,老奴对不起你们啊。」
穆夫人看到老嬷嬷的脸,惊呼:「你不是那年在村庄给我接生的那个产婆吗?」
那老嬷嬷跪在地上直抹眼泪:「承蒙夫人还记得老奴,只是老奴对不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