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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帝思颜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她沉声道:“实话。”
“不是。”
心情一时大起大落,帝思颜忍不住继续问:“既然不是,你为何要这般帮她?”
沉默许久。
萧亦迟缓声答:“徐家落罪前于我有恩,我常去栖音楼也是为了护住纤洛,可她人在栖音楼我总有护不住的时候,她还是被……”
他顿了下,帝思颜也明白过来。
“所以我才想救她出来,不愿她继续流连于那花柳之地。”
萧亦迟解释完,看向帝思颜,似乎明白她疑虑所在,语气真挚:“公主,臣与纤洛之间确实清清白白。”
他的保证掷地有声。
帝思颜心头酸意尽退,答应下来。
第二日。
帝思颜便进宫去寻了父皇,很快便拿到了特赦令。
离开前,皇帝叫人拿来一壶美酒。
“思颜,此乃匈奴国上贡的鹿头酒,实乃佳品,你且拿一壶回去尝尝!”
帝思颜目光落在那精致酒壶上,略有复杂之色:“匈奴国不是从不肯上贡我朝吗?”
皇帝扬眉大笑:“自从上次战败过后,匈奴国月月上贡美酒佳人,对我朝乖顺至极!”
见父皇自满神态,帝思颜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迟疑许久,她还是忍不住劝道:“匈奴国狡诈,如今对我国上贡,看似求和,或许暗中则已经蓄势待发,只等卷土重来,父皇莫要轻信于他们,该时刻保持警惕。”
如果能让父皇及时清醒过来,可能亡国悲剧还能有挽回之地。
然而这话,换来的却是皇帝的勃然大怒。
“放肆!匈奴如今已被我朝打服,哪还有胆子重来?”
皇帝挥手打掉了那壶鹿头酒,怒声训斥:“你这般说辞,说到底就是想给萧亦迟重新寻回军权!思颜,你嫁给那萧亦迟才多久,现如今就开始吃里扒外了不成?”
“儿臣不敢!”
帝思颜当即跪下请罪,心中却莫名一片悲凉。
待出了宫。
帝思颜拿着特赦令先去栖音楼将徐纤洛赎身。
回到公主府,帝思颜才命人安置好徐纤洛,萧亦迟便回来了。
公主为驸马求职反被陛下怒训之事如今已传遍了盛京,亦传进了他耳中。
萧亦迟拧起眉头,冷淡警告:“匈奴之事,公主日后莫要再向陛下多提了,不过是多余之举。”
她好心劝诫,父皇不听,现下就连萧亦迟也嫌她多事。
帝思颜心头涌出无尽的委屈与酸楚。
见她不言,萧亦迟也不想多说,转身踏出屋子。
萧亦迟这一去。
便是直到亥时也未曾归屋。
帝思颜心有不安,便披上外衣起身去寻他。
夜深漆黑一片。
独徐纤洛的院子还亮着烛光,院门半开,徐纤洛手提一盏灯笼正送萧亦迟出门。
帝思颜踏步过去,正要喊人。
却见徐纤洛忽地松开了灯笼。
摇曳烛火落地。
帝思颜就见她踮起脚尖,攀着萧亦迟肩膀亲上了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