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周鹤川开口，我拿着发卡问道：「这是谁的东西？」
周鹤川眸光微闪，「你的吧，我又没有发卡……」
语毕他不再抱怨我煮的面条，坐下安静吃饭。
我把发卡紧紧攥在手里。
他不再喜欢吃我煮的饭，就像我不再喜欢粉红色发卡。
逝者如斯，再也回不去了。
回到卧室，我把藏在抽屉深处的盒子打开，发卡丢了进去。
盒子里面是那些女人的所有物。
快攒够一盒了，攒够我就要离婚了。
大三那年，我第一次遇见周鹤川是在我被舍友泼湿被褥的那个夜晚。
我从小无父无母，性子软弱，出了名的好欺负。
也许是我经常一个人不合群的原因。
也许是我不合群但成绩名列前茅的原因。
宿舍里的几个女生看我格外不顺眼。
那晚我一个人瑟缩在宿舍外面。
东西被舍友丢下窗户后我下来捡，要回去时发现宿舍早已锁门。
甚至宿管阿姨也拒绝开门。
我觉得我要撑不下去了。
周鹤川却突然出现，他问我：「同学，需要帮助吗？」
那一刻开始，我的生命里有了「周鹤川」这个名字。
我的欲望拥有了一个人间名字，叫「周鹤川」。
02
出神之际，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了一条短信。
短信上说：你好，小茶杯对你好吗？你受委屈了吗？你好像现在很伤心。
我愣住了。
「小茶杯」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我们二人恋爱时，周鹤川曾形容我像他心底的茉莉花茶。
人像茉莉，在他甜出水的心脏里浸润，变成茉莉花茶。
他就是装着茉莉花茶的小茶杯。
我早已不记得上一次叫周鹤川「小茶杯」是什么时候。
我们两人感情逐渐冷淡，称呼早已从「小茶杯」变成了「周鹤川」。
这是情人来探话了吗？
我不禁猜测他与情人都聊什么，他想让情人叫他「小茶杯」吗？
可那是我们之间的爱称。
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回复道：「你是谁？」
「我是你的小茶杯，周鹤川。」
「……别装了，周鹤川在吃面条呢。」
对面很快回复：「真的吗？我们是不是过得很幸福？」
我打包票，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情人来嘲讽也不至于这样嘲讽。
反手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手机机械的声音在我耳边循环，无人接听。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小茶杯，周鹤川呀。」
「不说实话拉黑了，再见。」
他很快就回复我：「别别别！你可以问我几个问题来验证身份！」
隔着屏幕我似乎都感受到了他急切的心情。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他对答如流。
我不信邪，又问了几个关于我的问题，他依旧对答如流。
我：「周鹤川一夜几次？」
我保证这个问题一般人答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