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差不多追到手了。”说起这个，桑宇大概也有点儿心虚，刚刚有点儿激动的声音又降低了不少。
“张琳琳知道周妍的存在么？”
“一开始不知道，后来有一次周末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刚好遇见周妍了，她跟我闹了一回，琳琳也就知道了……为此她还跟我生了挺长时间的气。”
“你和周妍闹分手多久了？”
“大概……一个多月了吧？”桑宇皱着眉头在心里想了半天，然后给了一个确定的答案，“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跟她提，是在三月五号，那天刚好是我一个朋友的生日，我跟朋友吃了顿饭，喝了点儿酒，然后就借着酒劲儿给她打了电话……”
秦薄扬点了点头，今天是四月二十号，到现在刚好一个半月。
“那昨晚下了晚自习之后你在哪儿？”
“我……”桑宇意识到警察这是想看看他有没有作案时间，是以微微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不住校，下了晚自习就自己骑车回家了。”
“没去找张琳琳？”秦薄扬微微挑眉问道。
“呃……我是给张琳琳打了个电话，不过她没接，我也有心晾晾她，就没找她。”桑宇讪讪回道，然后大概是怕警察还怀疑他，又连忙补了一句，“不过我九点二十就到家了，我回家刚好二十分钟的路程，我妈能给我作证。”
桑宇把最难以启齿的话都说出来了，对于别的自然也就痛快多了，跟秦薄扬这一问一答的，他这条线基本就已经清晰了。
而程锦在旁边听到现在，基本在心里已经给桑宇画上一个大大的叉了。
从桑宇进来开始到最后的表现，程锦都一一看在眼里——他这个人自私又胆小，完全不像是那种有魄力杀人之后，还把人家孩子从肚子里挖出来剁碎了的人。
另外动机也说不大通，她之前会怀疑他，主要是觉得，如果周妍的孩子不是他的，他被戴了绿帽子很可能会恼羞成怒，一时冲动就做出错事来。
但如今按他说的，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周妍分手，那么就算他知道周妍怀了别人的孩子，也不大可能会生气到杀人。
退一步说，就算真的一时冲动杀了人，但由于他对周妍已经没什么感情了，也就不大可能会再做出把胎儿掏出来剁碎这种泄愤的事了。
总的来说，虽然桑宇面对警察的确有心虚，但大多数还是因为他玩弄了周妍的感情，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在面对警察这种正义的象征时自然难免心虚，这属于正常的心理。
不过桑宇的不在场证明不大好成立，唯一能给他作证的也就是他的母亲，但是这种直系亲属的证词是不能采纳的，所以从直接证据上来说，虽然他的嫌疑很小了，但也还是暂时不能彻底排除嫌疑。
程锦以为到这里秦薄扬也就问完了，没想到桑宇刚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秦薄扬又突然问了一句，“那晚程锦看到和周妍在树林那边争执的男孩子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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