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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书尘,不要这样看着我。”宁崎元的声音从未有过的低沉,“不要让我觉得自己有罪,我这样的人,承受不起你们如山般的恩情。”
“你应该没有忘记,两年前,是我差点儿害死了你爸,差点儿让你成为了和我一样的孤儿,你应该要恨我的。”
“这两年没有我,你不是应该过得更加自在一些吗?”
“所以,别来找我。就当这世界上没有我。”
他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
我的确恨过他,恨他伤害了把他当成儿子一样疼爱的我爸,恨他肆意妄为,恨他从不为别人考虑,无视他人的情感,可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比起恨他,我更想要找到他,找他回来。
我呵呵地笑了几声,用手掰开了他的手指,眼前重新恢复光明,骨子里的倔强让我毫不退让:“宁崎元,这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也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让我当没看到你,我做不到。”说着,我掏出手机,调出了老爸的电话号码,准备打个电话给他,如果他知道我找到了宁崎元,一定会很高兴。
但宁崎元好像已经猜出了我要做什么,抬手就夺过了我的手机,仗着身高的优势把手机举得高高的,他垂眸看着我,声音比夜晚还要凉:“如果你不想手机被我摔坏,就答应我。”
他还是这样!
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他总是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让人屈服。
“好啊,你摔就是了。”我不甘示弱地回道。
然而,我等了半天,宁崎元的手始终都没有任何的动作,我们就这样无声地僵持着,谁都没有动,好像是在比谁更能耗得住一般,直到,我的手机突兀地响起。
宁崎元拿在手里一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便将手机往我怀里扔来。
我手忙脚乱地接住才没让手机摔在地上,忙接通了电话。打电话的人我并不认识,声音比较陌生,可听完他说的话,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好像要停止流动了,半晌后,我挂断了电话,如同望向救命浮木一般地看着宁崎元:“我爸出事了,你跟我回去见他吗?”
05
出租车一路往车站行驶着,畅通无阻。
宁崎元自从上车以来,就一直望着窗外没有说话,整个人沉默得好像不存在一般,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他有些变了,变得比以往沉稳了,只是即使有他陪着我一起回去,也没有办法让我的心平静下来。
给我打电话的人是我爸的一个同事。他并没有跟我说太多,只是告诉我,我爸在出任务的时候被人从天台上推了下来,重创摔伤,身体里的内脏已经严重受损,现在的情况很危急,让我赶紧回去。
我爸是个警察。他的工作性质就代表着他不可能和一般人一样平平安安地生活着。我一直为我爸感到骄傲,可也为他提心吊胆,因为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哪天出任务的时候出事,会离开我。记忆中我唯一一次感觉到恐惧的是两年前宁崎元和我爸一起出事的时候,而今天,我又有了一模一样的感觉,甚至还更强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