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也停下脚步,看着徐杵作意味深长的盯着自己,疑惑道:“徐老儿,怎么不走了?”
徐杵作装模作样的砸吧砸吧嘴抿了一把胡须道:“樊府的午饭丰盛,人也盛情,吃撑了。”
唐林笑道:“要真是如此那就算喽?”
徐杵作见唐林果真不再多说半句,便忍不住道:“老朽实在没看出来,你小子竟是这般心思缜密。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此次我受教了!”
徐杵作躬身行礼,唐林一看急忙将其扶起。
“徐老儿,您这样就折煞我了。这些本领,不还是从您那儿偷学而来?倒是今日,没能顾及您老儿颜面……”
徐杵作摆了摆手打断唐林道:“你小子,说话怎如此羞辱于人?做这行,心要善也求心安,冤假错案,只会让蒙冤之人冤上加冤,冤死之人难以瞑目,让罪人歹徒逍遥法外!今日幸免,多亏有你!”
唐林笑而不语,徐杵作为人唐林自然早便详知。
徐杵作继续道:“我看你天赋异禀,至今你也未忆起伤前旧事,未能有安身之所,我已年迈,香火未续,孤苦伶仃,你若有兴趣,不如拜在我门下,我愿意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唐林耸了耸肩,对于伤前往事,无论对谁说都说不清楚。不过自己的现状的确窘迫,人生地不熟,确实无处可去。更何况,他遭人迫害流落至此,如今嫉恶如仇,对现在所做之事兴趣大增。
唐林打定主意,将自己带来的法医学类书籍读通,学尽徐杵作毕生之所学,伸张正义,同时寻找回到自己时代的办法。
想到这里,唐林屈膝跪于徐杵作面前朗声道:“师父!我的命是您救回来的,如再生之父母,若今生有缘,愿为师父养老送终,请受徒儿一拜!”
徐杵作仰天长笑,俯身将唐林扶起,泪眼婆娑,不知是喜是悲。
许久方才连连点头道:“好徒儿,凡行杵作之事,自当一身正气,不惧身居高位之人胁迫,不受奸诈小人之贿赂,无视尘世大众之冷眼,人性泯灭者不可留,饱受冤屈之灵魂当昭雪。此乃家风门规!”
“徒儿定当谨记!”
……
两人匆匆行了师徒之礼,有说有笑好不快哉。正欲归去,却突然有人高声喊道:“徐杵作请留步……”
两人循声望去,却发现衙门程捕头正带着两名衙役疾步而来。
唐林与徐杵作顿下脚步,等着程捕头一行三人赶了过来。
徐杵作抱拳施礼道:“程捕头,这般匆忙追来有何贵干啊?”
程捕头擦了擦额头汗渍取出水袋猛灌一口上气不接下气道:“徐……徐杵作……命案!又……又出命案了!”
徐杵作眉头一皱,突然道:“今日这是怎地,频频出事,何处,又发生了命案?”
这时,程捕头气息渐稳,这才把详情说了出来。
原来,姬大人处理完了樊府的事情之后,未曾留下午饭就带人回了衙门,处理完了冯三凶杀一案,归了卷宗就欲前去用膳,岂料还不及他走出衙门,就突然有人前来报案。南方十八里外的盘龙沟发现一具无名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