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就是我现在这个身体的性命。”灰离子坐起来，向艾牧笑笑，“鉴于神的守则，我无法伤害人类，所以我需要借助你的手。”
艾牧慢慢使自己平静下来，瘫坐回椅子上，看着灰离子，似乎在思考。死神没有打扰艾牧，他一副胜劵在握的样子。
这时，艾牧慢慢举起手枪，对准灰离子的额头。灰离子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看着黑洞洞的枪口。
枪响，灰离子像断线的木偶一样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额头里涌了出来，像沸腾的岩浆在地上扩散。楼上似乎有响声，艾拉大概是被惊醒了。艾牧不想妹妹看见楼下的这一幕，于是走上楼梯。
楼上有两间房间，右边是艾拉的。艾牧推开门，看到艾拉仍然在安睡中，于是松了口气。
艾牧坐在艾拉床边。注视着妹妹睡着的面孔，感觉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真实的。回到楼下就会发现其实他没有杀死一个疯子，他的胸口也不会隐隐作痛。
他起身离开房间回到客厅，发现那人的尸体居然坐了起来。
艾牧吓得魂飞魄散，他记得自己打的是灰离子脑门中心，造成了绝对致命的伤口。现在灰离子坐在那里，伤口已经消失了，抬头注视着他。
“你是谁？”复活的灰离子问。
“灰离子先生？”艾牧战战兢兢地问。
“我不是灰离子。你说的灰离子现在应该在附近吧！”那人站了起来。“我最好赶紧离开，不然他会再次试图杀死我。”
他打开门，飞快地消失在了夜幕中，艾牧目瞪口呆。
当艾牧清理完血迹，坐在沙发上后，艾拉下楼了。艾拉环顾四周，露出疑惑的表情。
“额，灰离子他走了。”艾牧露出了疲倦的笑容，对妹妹说。
艾拉看向哥哥。
“我还在这里呢。”艾拉这时候非常不像艾拉地笑了。艾拉的笑容就像阳光一样温柔，但她的笑容带着不屑和得意，就像灰离子的笑容一样。
几个小时后，艾牧意识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他跟着被灰离子控制的艾拉追着逃跑的“灰离子”跑进了落满积雪的树林。
灰离子跑得很快。她轻灵地跳过枯枝和树根，只在雪地上留下浅浅的脚印。艾牧气喘吁吁地追着她的背影，距离越落越远。
这里是将近百米高的围墙，墙向左右延生至地平线。这个小镇从来没有人去过墙的另一边。灰离子站在墙前面，抬头注视着高高的墙顶上黎明前的弯月。“被他逃了啊。”
“灰离子先生！”艾牧叫道。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艾拉旁边，“把艾拉还给我！”
灰离子回头对艾牧说：“她已经被我吃掉了。你妹妹的灵魂太脆弱了，被我一接触就像云一样飘散了。”
艾牧突然意识到自己又累又困，肌肉酸痛，眼冒金星。灰离子对他笑笑：“我夺走了你妹妹，你欠我一条命，现在我们扯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