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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噩梦,梦中她孤身一人来到满是泥泞的山岗上,这里怪石嶙峋,一派萧条之景,冰凉的雨丝浸湿了她的衣衫,每迈一步,都觉得异常艰难。习习晚风呼啸而过,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就在这时,一个空濛的声音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小姐…小姐。”是如烟的声音,萧晴慢慢睁开了双眼,见她正一脸担心地呼唤着,便挺身坐起,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问道:“怎么了如烟?”
如烟坐在萧晴身旁,帮她捋了捋额角的碎发道:“小姐,你怎么不盖毯子呀,这里是郊区,入夜之后气温很低的。”说着,如烟拽过一件羊毛大氅披在萧晴的肩上。
萧晴想到刚步入营帐的时候,听到的那声哀嚎,便问如烟道:“如烟,之前你听没听到一声怪叫?”
如烟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才笑着说:“那是随同的丫环,在营帐内看到了一条花蛇,才放声大叫的,好在那条蛇没有毒性,老爷已经派人将花蛇打死了的,虚惊一场,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萧晴点了点头,她这才仔细打量了帐内的布局,帐篷内摆着一张圆形桌案,上面有一个淡绿色的花瓶,里面还有几朵新采摘的野花,还有基本厚厚的书籍,喝水用的茶杯和水壶,均是由上等的白瓷制作,华贵优美,让萧晴不禁暗自赞叹。
营帐是有内外两层相互连接的,内层是萧晴的卧房,外层则是客厅之类的布局,中间由金色帷幔遮挡着,针织花纹的幔帐也随着外面吹拂的晚风轻轻摇晃,让萧晴觉得这里比在顾府还要让人觉得难熬。
顾国府的家眷和随从们的营帐都设置在山脚下,虽然距离皇上的行宫不远,但这里地势偏低,这些细微之处也体现了大周朝的阶级分层很明显,九五之尊在最上方,而属下臣民只能俯首观望。
但这场秋猎却没什么太大的意义,皇上平时就待在行宫之中,吃着从京城带来的美食,或者臣民们狩猎来的野味,各家贵夫人和老爷们只是留在营长内,每天要么是出去散散步,要么是吃一些现成的食物,完全把尚武之风的习俗忘得一干二净。
“姐姐,你怎么不跟着老爷去打猎呢?”顾筱宸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问萧晴道。
“我既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去了也是丢人现眼,还不如老老实实待着这里划算。”萧晴半躺在床上,胸前抱着一个绣花枕头,淡淡地说道。
她为了能尽快逃出去,已经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了,当然这些异常的举动绝不能让如烟和顾国丈发现,每日捧着一本厚厚的文言文古书,看得昏昏欲睡,只有顾筱宸闲来无事会找她聊上几句。
夜幕时分,天空宛若一张巨大的棋盘,星星点点光亮就像棋子遍布两边,璀璨的银河把夜空分割成了两个世界,这让萧晴想起了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她来到帷幔前,朝外面看了看,草地上已经燃起了篝火,一群人围坐在两侧,正在聊着一成不变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