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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脾气不好,见状更是当场就发作。
我想拦住他,结果他自己截住了话头。
裴燃看到了护士的脸,神色愣怔:
「是你……?」
语气竟有些恍惚。
再去看护士,身子发抖,抽回手继续给我打针。
她眼中有泪水,自然是看不清楚我的血管在哪里。
依旧失败,我已然不想再打,蜷缩成一团。
裴燃托起我另一只手,递过去。
这次没了怒意,而是安抚:
「再打一次,没事,别怕。」
护士闻言定了神,终于成功地挂好点滴。
她需要比对我的个人信息,问我的名字。
我疼得说不出话,又昏昏沉沉的,护士只得看向裴燃:
「病人姓名?」
「林缘。」
他虽然念的是我,眼睛看的却是她。
裴燃的发小好友,得知我们在一起后,给我起过一个绰号,叫「公主」。
是说裴燃爱上我这件事太不真实,像童话故事。
只有公主才会令王子收心回头。
我原先只以为是戏称,没有恶意。
后来时间久了突然发觉,我好像失去了姓名。
他们只会喊我公主,没有人叫我的名字。
所以当裴燃念出我姓名的瞬间,连我自己都恍惚了。
更好笑的是,他也并不是真正地在喊我。
裴燃生日那天,场面很大。
江城有头有脸的人来了不少。
他忙着应酬招呼,让我找个地方等他一会儿。
我端着小蛋糕想去角落,中途竟然遇上个熟人。
「你好……」
是那天的护士。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打招呼,眼神里的惊讶一闪而过。
「又见面了。」
我点点头。
她叫徐思月,是裴燃的旧识。
青梅竹马。
那天他们在病房里叙旧,事后还特意聚了一回。
也让我了解了下往事。
徐思月运气不好,父亲在世时不疼她,母亲也常年病着。
还有个私生女妹妹借机上位,把她赶出家门。
她每天都打好几份工,承担医药和生活开支。
当初走得无声无息,本就让人担心。
后来意外撞上,裴燃更是打定主意要帮她。
正好借着生日在即,他问徐思月要礼物。
徐思月囊中羞涩,表情无奈又悲戚。
裴燃顿了顿,说不用花钱——
「只要你人来,就是我最想要的礼物。」
之前我也问过裴燃,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他环着我,声音低哑:
「不用你送,我不在乎这个。」
可他望着徐思月的眼神,固执又希冀:
「这个礼物,你必须给我。」
周围人不约而同地沉默。
我抢先低下头去,摩挲着手背上还未消退的两块瘀青。
但那些视线仍旧阻挡不了地落在我身上。
有看好戏的,有惊讶的,有可怜的。
也是,当局者迷嘛。
和裴燃共同长大,相处最长的朋友都不相信他会真的浪子回头。
而我,不光当真了,还深信不疑。
就算落空了,也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