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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断失神地望着夜空,慨然道:“先是宫变,接着是朝争,现在又将整个江湖都绕了进来。朱厚璁啊,朱厚璁,你到底在做什么?嗐,难怪道是‘伴君如伴虎’,圣心难测呐。”
魏断忽然心乱如麻,觉得心力交瘁,步履蹒跚地朝后园走去。
魏度风将襁褓小心抱入怀中。襁褓里的那个小鬼机警的看着他,小眼溜溜地打量,嘴里咿咿呀呀的,小手乱舞,折腾到筋疲力尽之际却见魏度风没理会他的表达。小鬼心里委屈,扭动着身躯,在襁褓里四处挣扎,魏度风仍是怔怔出神,没在意他的精彩表演。无奈,他只好使出杀手锏,嘴一厥,哇哇大哭起来。
听到哭声,魏度风魂回七窍,虎躯一震,眼泪便不争气地落下,他将小鬼的脸紧紧的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心里的苦楚难以克制,竟也哭了出来:“泳儿,莫怨你爷爷,你爷爷心里也苦啊!你姑姑为咱家血仇付出太多了,咱们刘家说什么也得保住她唯一的骨肉。你要怨就怨你爹爹没用……”魏度风痛哭失声,怀里的婴孩极是懂事,竟停止了哭泣,扑朔晶亮的眼睛看着魏度风。
方下雨,天有些凉。魏度风蹑手蹑脚的把窗子关上,复又将那婴孩捧在手里。他隐约听到了被子里那不安分的小生灵在咿咿呀呀地诉说着什么。魏度风有些心酸,禁不住伸手将那天真的家伙抱入自己的怀中:“自己小时候爹爹也是一般的心情,一般的抱自己在怀里吧。”思念辗转间,魏度风想到了自己那注定夭折的女儿,热泪又簌簌落下了。
泪滴在小生灵的脸上,他好奇的看者眼前的那张儒雅的脸,用自己幼小的手掌拍打着,似在玩耍,又似在宽慰。
魏度风不知,在他的身后,一道魁梧的身影伫立良久,不曾离开。
“风儿”魏断提着个食盒进来。
魏度风慌不迭地向魏断行礼,魏断摇头道:“咱爷俩许久不曾一道吃酒了,你且将你甥儿放下,陪为父吃上几杯。”魏度风小心将婴孩放下,陪魏断坐在了下首。魏断将随身带来的食盒摆在桌上,从里面拿出几样菜,两壶酒。
“爹爹,我……”魏度风抓起酒壶掺着泪水将酒贯进喉里。平时滴酒不沾的魏度风被酒水的辛辣呛到,脸上越发的一塌糊涂了。魏断将手搭在魏度风的肩上慨然道:“已经半年了,自瑶冰去后你已经半年没似这般酗酒了,爹爹对不起你啊。”魏度风沉默不语。
“你姐姐未出阁的时候便和典济相善,若没有后来的事,你爹定是要成全他们这对苦命鸳鸯的。可惜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魏断为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
魏度风一把将魏断的手握住,哽咽着,却又吞吞吐吐的说道:“爹爹,姐姐对我们的恩比山高,只是泳儿她还小,还小……”话没说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的将胆汁酒水一发都吐了出来。魏断爱怜的轻拍着魏度风的后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