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德生死死地盯着我看，一脸的严肃。
“不过走之前，能不能先让我打个电话拜托其他老师安排一下孩子们秋游的事情呢？今天是我们学校组织秋游，孩子们都十分的期待。”在这个时候，我只能低声下气求人了。
他点了点头，我赶紧跑到客厅座机旁拨起学校那边的电话。
莫小言不在，我只能大致将秋游的事情托付给另外的一个老师之后，随意地换了一件衣衫就顺从地跟查德生上了警车。
到了警察局的时候，陈大已经坐在那儿接受过千百遍的盘查了，见我一进来就赶紧站了起来。“蒙雅，你来得正好，你告诉他们……”
我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无非就是那高松出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陈大真的让我很厌恶，私底下收了人家那么多钱，却把这包袱抛给了我。看到他热切的脸，我一下子心情都没有了，有种吞了苍蝇怎么吐都吐不出来的感觉。
另外一名中年的警察立马摁住了他，“坐好。”
陈大悻悻地坐了下来。
司仪对我倒是还很客气，招呼我坐好后，查德生就一本正经地坐在了我的对面。
“姓名？”
“杜蒙雅。”我淡淡地呼了一句，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他抬起头来，深邃的眸子一直盯着我看，又接着问了下去。“你跟死者高松什么关系？”
我靠，我跟他还必须有什么关系呀？即使心里有一千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必须要忍着，人家是警察呀。
“警察先生，我跟死者高松没有什么关系，他跟其他的旅客一样，是村长陈大带到我家暂住一段时间而已。”我故意把村长这两个字说得特别的大声，而且饶有意味地往陈大那儿看了一眼。陈大这会急得像只秋霜里的蚂蚱，脸很快暗灰下来。“认识不过一天的时间。”
“除了这层关系就没有别的吗？或者说，你一个女人家接待一大堆男人在家里住……”
查德生饶有意味地看着我，仿佛要看穿我似的。他硬是认定我跟高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直对我针锋相对，气得我脸色直发白。我好像没有得罪他呢！
“那还得问村长，如果就是接待旅客都有问题的话，那警察先生您觉得是我故意把他们往家里带，然后伺机杀人，然后就轻轻松松地在这儿喝茶吗？那您说，要是你在定我杀人的话，杀人动机呢？”
他笑了笑，抓起桌面上的茶抿了一口。“我可没有说你杀人呢。”
“我……”我已经快气死了，不想搭理他，该死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响了几声。这才想起，从一起床到现在，我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呢，真的好饿，更加没有心情了。“那我这样说吧，对于老高，我也没有发现他有异常的地方。昨晚，我刚从学校回到家里，他们正在吃晚饭，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就回到了二楼。”
“打招呼的时候大概几点钟？”
我低头想了想，“大概几点？好像是八点多吧，我洗完澡就上床睡觉了。”
他疑惑了一下，感觉从我的话中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八点多就睡觉？然后之后的事情就没有你的事？我可听朱泮他们说，吃饭的时候，你好像跟他们起了争执！”
我也能听懂他的话中话，“是的，的确骂了他们。平时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都习惯安静整洁，昨晚是在饭前跟他们吵了一下，他们将我的厨房还有二楼弄得十分的脏，而且说他们付钱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态度非常不好，但我只是希望他们整洁一些，不要将什么东西到处丢弃而已。”
“没有其他要说？”他认真地听着我说得话，然后抬头问我。
“噢，对了，半夜的时候，我还看见老高呢。”想不到这样的一句话，他便死死地看了我一眼。
“半夜？”他放下了手中的笔，“你看到他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情况？”
“他好像是刚洗过澡一样，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起初，睡得不太安稳的我听到异常的声音，以为家里有贼，当我悄悄跑到楼梯口的时候，就看见他了。”我将昨晚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你确定？”他没有将我刚才所说的话记录下来，只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的脸。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然后他就往一楼那儿去了。”
其他警察一下子围了上来，和查德生一样，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往哪里去了？”
“一楼！”
他们面面相觑起来，开始翻看刚才的笔录。
陈大乖乖地坐在我的不远处，一脸幽怨地看着我，但不敢向我走来半步。可能我刚才做笔录的时候，将他牵涉进来，他觉得我是故意陷他，很不高兴。
查德生疑惑地再问了我一句。“你确定你是在半夜见到了死者高松？”
没错呀，我是确确实实见到了他，而且跟他说了一两句话来，突然之间忘记了他说了什么话来了。
“嗯。”我十分相信地点了点头。
“你要听听我跟你说其他人的口供吗？”查德生忽然放轻松起来了，仿佛已经抓到了疑犯似的。
“您说！”
“第一，到你家的一共七个人，五个男人，一对双胞胎，是吗？”
我认真听着，好像漏了什么似的，对呀，不就是那一位头发发白的老太太吗？难道就真的如小女孩所说的那样，那老太太一个月前就去世了吗？那我看到的是幻觉还是？我不敢肯定，不知道该向他回答是还是不是。
“这个大伙不是已经证实了吗？”我不敢说其他的话了，感觉自己说多错多。如果我回答不是，那是八个人，那他们肯定会将所有的精力放在我的身上，我不能让自己错漏百出，不知怎的，我的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好像高松的死跟我有着莫大的关系，具体点呢，又说不上来。
查德生眉峰一挑，没有跟我过多啰嗦，继续说下去，“实际上，你将四个人，朱泮、刘又、苟敬堂和左禅都安排在了一楼的空房间，死者高松和他的双胞胎女儿就安排在二楼，也就是你的寝室隔壁的空房间。那我想问，他为什么会往一楼去呢？”
他所说的一切，跟朱泮告诉我的丝毫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