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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厉听了,脸上的那些和缓当时就褪得一干二净:“现在记得也不晚。”说完便站起来走了,只留给我一个冷硬的背影。那是我第一次和他说话,并不是什么愉快的收场,之后几天他都没有来探望我。
医院里的人都说我伤了尹厉的心,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尹厉来的那个下午,我正在复健室里,看着楼下的他走下白色保时捷,副驾边上的车窗玻璃摇下来,穿着红裙的女人对他抛了个飞吻。那个角度看不清尹厉脸上的表情,他没有回应,只是沉着地朝着医院走进来。
那个瞬间我心里便有了计较,之后经过几天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终于觉得是时候和尹厉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尹厉来的那天正下雨,我听见他开门进来,然后床的一边凹陷下去,是他坐了下来,带进了些许潮湿的雨气。
“不要坐在窗边,湿冷的天气对你腿的恢复不好,我抱你去床上。”他的手轻轻带起我的身体,用一种珍视的方式抱着,我窝在他怀里,抬头看他的眼睛,他毫不闪避地与我对视,无死角的英俊的脸,无破绽的温和却骨子里显得冷淡的表情。
他把我放在床上,然后为我盖上薄被,我顺势拉住他的手:“你能把头凑过来吗?我有话想和你说。”
尹厉不疑有他,很自然地把头靠过来,漂亮的侧脸上带了从容。
说时迟那时快,我动作迅猛地一把掰过他的下巴,然后两只手并用各拽住他的一个耳朵,强迫他把脸转过来压向我,我自己再伸长了脖子,拼命去够他的嘴唇。直到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质感,我才满意,然后更是如狼似虎地对尹厉的嘴唇施暴起来。
这个动作完成得相当艰难,须知我如今也算是个残疾人,尤其是腿脚不方便,要作起案来除了身残志坚之外,还需要一定的战略战术配合。尹厉大概这辈子都没尝试过这么凶狠的强吻,一时间果然愣在那里,等终于缓神过来,又意识到我是个残疾人,只好动作僵硬地俯身站在那里任我鱼肉。
我不遗余力毫无技巧地狂吻了一通,终于把他放开:“果然如我所料,我们之前没接过吻。”
尹厉已经冷静下来,低着头看着我,眼眸深处流动着暗色的光影。作为受害人,他很镇定。
我见他如此,便咳了咳,继续说了下去:“尹厉,我们之前根本不是什么恋人是不是?你在骗我。”
尹厉的声音里带了阴冷:“哦,你为什么这么想呢,颜笑?”
“这还不好推测?一个人失忆了,最好的唤回的办法只有两个:一个是重新经历一遍当时的场景,用强烈的刺激激发沉睡的记忆;还有就是用过去留恋或者痴迷的东西去打开记忆的缺口。”我咽了口口水,“你看,一场车祸我已经快半身不遂了,强刺激的情景再现,我就该蒙主宠召了。所以就剩下另一种方法。电影里都是这样演的,女主角记不得男主角了,但是她的身体却记得!宾馆里春风一度,采阳补阴一下,女主角就恢复记忆了!可是我的身体和你的身体显然都不记得对方。”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我和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