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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忠石更加不会知道,就在他向自己的妻子宣泄心头怒火的时候,他的隔壁,一个行迹很是猥琐的男子正躲在黑暗里,手拿一个用纸板卷成的听筒,贴在墙壁上,偷听着他从内心向妻子发泄出来的那些声音。
这个偷听蒲忠石内心声音的行迹猥琐的男子,就是李遮阳。
李遮阳现在待着的这个隔壁当然不是什么客栈旅馆,这里只是寻常的人家的家。不过现在,这户人家的男女主人都被捆成了粽子模样,昏迷不醒的躺在自家的大床上。
只有遭遇到了强盗才会享受到这样的待遇,李遮阳就是这个强盗。
“良辰美景,美人如玉,都这么晚了,不赶紧上床,你还在这里嘚瑟个什么劲?!”
听着从听筒里传来的愤怒声音,李遮阳很是恼火的想着。忍无可忍的不仅是蒲忠石,还有他!
蒲忠石可以无需再忍,他却是再忍无可忍也还得继续的忍下去。只有朱金梅和她的丈夫睡着了,他才能潜进去,让这夫妻二人享受一下被人捆在床上是怎样一种滋味,就像现在这间屋子的男女主人一样。
只有把这夫妻二人变成两个粽子,他才能放心大胆的对这两人的住处展开搜查,如入户的强盗搜查主人家的金银细软一样的搜查。
准备对付朱金梅的手段简单而又粗暴,没有一点属于特工的技术含量,但李遮阳却不得不这样去做。他已经是向本部提出申请的人了,万一明天早上本部通知他到上海上班,即刻启程,他该怎么办?
离开山城到上海虽然是他的愿望,出自于本心,但做人总不能为了自己的愿望而不顾一切,起码的心安总应该有吧。
“斯文人啊,就不能大点声吗?”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如同蚊虫在叮咬一样,让人听得很是难受,李遮阳忍不住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嘀咕了一声。
“不会是这个姓蒲的让朱金梅跑,朱金梅没跑又回来了,所以这个姓蒲的才会发火?”李遮阳心想。
一对生活在一起好几年的夫妻,朱金梅要真的是日本特务,是瞒不住蒲忠石的,对两人来说,朱金梅离开山城才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李遮阳才会如此做想。
隔着一道墙壁,李遮阳是看不到在烛光下朱金梅脸上的泪水的,好在蒲忠石的声音并没有停止,怒火在继续——
“……我的那些同事是怎么说我的,你难道没听见?家里的老人是怎么在催我们的,你难道不知道?结婚好几年,不见一男半女,你让我这脸往哪儿搁?!你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面前你才舒心,你才好名正言顺的改嫁实现你做母亲的愿望——是不是?!”
“这是……怎么个情况?”
听着听筒里蒲忠石充满怒火的声音,李遮阳一脸愕然,这分明是蒲忠石自己编一顶绿帽子往自家头上戴的节奏,与李遮阳设想的朱金梅是日本特务可完全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