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克寒推着母亲在清幽的紫藤花架下停驻，细心地用手绢擦去她嘴角溢出的口水，满目温柔：“妈，你看今天的天气多好，风里都是花香。”
老太太依靠在轮椅中，脖子歪斜地耷拉在肩上，嘴里含混地呜呜两声，一串晶亮地口水又顺着她歪斜的嘴角流了出来。
黄克寒不厌其烦地擦去，脸上挂着耐心地笑：“好，以后儿子多陪你出来看看。”
助理赵华匆匆而来：“教授，外面有位姑娘自称是金银子神医，想见您。”
“金银子？”黄克寒抬眸：“就是那个网上传得神乎其神，预约排队至少半年以上，还要看心情的那位？”
赵华点点头。
“不见。这种沽名钓誉之辈，炒作的能力比治病救人厉害。”
他这些日子见过的医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每次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赵华犹豫了下：“她说老夫人是血瘀阻滞，内焦困顿，并不是单纯的中风血栓。她说她并不能保证完全将老夫人治愈，但是至少能让夫人开口说话，后面再根据情况调整治疗方案。”
黄克寒一怔，这倒是比之前那些夸夸其谈的人实在，而且病理也分析得不错。
“好，那就让她来看看。”
浅碧色的纱裙迤逦极地，改良版的汉服纱衣烟笼雾罩，乌发用发簪高高挽起，一张月白色的面纱遮住整张脸，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清澈的水眸。
这仙气飘飘的样子，根本不像来看病的医生，倒像是哪个走错片场的小仙女。
黄克寒皱眉：“你真是传说中的金银子？”
顾轻轻眉眼微弯，温和地点了点头：“正是。”
清脆的嗓音，听着十分年轻，黄克寒眉头蹙得更紧：“听说你是有钱都请不到的圣手，为什么会主动找上我？”
顾轻轻迎着他审视的目光，语气坦然：“因为我希望你能跟厉氏合作。”
“不可能。”黄克华想也不想就拒绝道：“我说过，我这辈子绝不会跟不懂医的人合作，再有钱都不行，这是我的原则。”
懂医的人尚且会被金钱蒙蔽忘记初心，何况那些原本眼里就只有利益的商人。
顾轻轻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华光：“那如果是我呢？”
黄克寒上下打量她几眼：“那就要看你是不是真有这个本事。这些年，我用尽身边所有的人脉资源，也只能让我母亲的病情维持原状，不继续恶化。如果你真的能让我母亲开口说话，那合作的事情，可以考虑。”
“行。”顾轻轻环视四周：“那就麻烦你送她回病房，我可以马上替她施针。”
黄克寒朝着赵华使了个眼色，推着母亲就往病房走。
等他们回到黄母的病房，病房里已经站着五六个人。
统一的白大褂，严肃的表情，全都是负责老太太治疗的专家。
看到顾轻轻的穿着打扮，众人脸上不约而同露出轻蔑的表情，但碍于赵华的事先叮嘱，他们也没有说话，只帮着将老太太挪上病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