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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在案桌旁坐下,沈书瑶说得理直气壮。
苏宴安眉头微锁,正想说什么,肩处的伤却传来一阵刺骨般的剧痛!
“大人!”
副将赶忙上前。
沈书瑶撇撇嘴,正在心里说了句“看吧遭报应了吧”,就见苏宴安连咳几声,重重地呛出一口血来!
喂,碰瓷要不要碰的这么真啊!
她下意识站起身,视线在触及苏宴安面色瞬间,察觉对方并不是装的。
“先送大人回去!”
原本沉寂的夜就在这样一波三折中悄然而过。
天色微明时,随军大夫才从营帐内走出。
“苏大人中的箭上应该有毒。”
面对围上前的众将,大夫忧心忡忡:“只是这毒发作的慢,白日里并未发现。”
“大人现下如何?”
副将急问。
“毒已经被引出。只是大人这伤需要静养,短期内是不能赶路回京了。”
大夫应道。
“那就先在边界镇上待一阵子,”副将沉思片刻,与众人商议:“正好,也能看看边界民生状况。”
翌日,除士兵们驻守原地外,沈书瑶同余下众人来到城中客栈。
“客官们是自哪儿来?”
这一片到底偏僻,除了经商过路的,基本没什么客人。
掌柜的为他们沏了茶,问。
“尝州。”
沈书瑶不想暴露身份,只随便编了一处地名,蒙混过去。
“尝州好啊。听说依山傍水,前朝时又通了运河。”
掌柜的一拍手,有些羡慕道。
“不像我们这一带,早几年时还能见着雨。这三四年也不知是不是触犯了天条,接连大旱。家家户户颗粒无收,我这生意也就更不好咯。”
“颗粒无收?那靠什么为生?”
沈书瑶眉头微蹙,想起自己在宫里时,好像还看过这一带地方官交到宫里的折子。
字里行间对这等民生民情只字不提,说的都是百姓如何安居乐业,他们如何想方设法让百姓过得更好。
“第一年,官府里还给每家每户发了粮食,说是从京城运来的。”
掌柜的叹了声气,苦笑:“再往后两年,就没有了。”
“有条件的人家,都在上年就已经搬走了。留下一些老弱孤寡,苟活的苟活,活不下去的……”
饶是掌柜的不说,沈书瑶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饥荒年代,饿急了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
什么,也都可以吃。
沈书瑶与副将对视一眼,还未回应,就见客栈外走进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老赵,我想讨个馒头吃。”
看得出,这流浪汉应该与掌柜的是熟人。
而且是饥年所致,才落得这般落魄的模样。
“近来天热,你穿这么多作甚?”
掌柜的扔去一个已经干硬的馒头,顺口问。
沈书瑶这才发现,这流浪汉虽是衣服破烂,但的确穿了好几层。
难怪她第一眼就觉得有点不对。
“最近不知怎的,总是有些怕冷。”
流浪汉抓起馒头啃了一口,就这样生硬的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