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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却听到“啪”的一声响,那根吊着杨慧尸体的晾衣绳好像再也承受不住,直接就断了。
尼龙绳在杨慧脖子勒开的伤口一滑,两端弹动,血水四溅中,杨慧的尸体一晃就朝着楼梯下栽去,却并没有落下,而是横趴在楼梯扶手上。
我只感觉眼前血水闪动,跟着就见杨慧尸体软趴趴的栽在楼梯扶手上,脑袋因为脖子被勒得半断,撞到扶手生生扭了过来。
倒垂着的黑发之间,一双凸起充血的眼睛,就像白天那只死掉的黑猫一样,死死的盯着我。
血水从她脖子咕咕的涌出来,沾着黑发,哒哒的往下滴。
因为趴在扶手上,后背的睡裙贴身,后背刀口划出的“云淼”两个字越发的清晰。
“云淼,快走。”耳边再次传来那男子的声音,朝我沉声道:“回家去。”
我盯着杨慧的尸体,重重的喘着气,脑中开始轰隆隆的作响。
昏暗的楼道口,那个年轻的警察将我往后拉,展着双臂护在我身前,不停的朝我道:“别看,别看……”
可他自己都吓得双手都在抖动,说话都打着哆嗦。
明明只有我们三个人,可我却好像又看到很多人在旁边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过往不好的记忆,全部涌了上来。
我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只是躲在那个年轻警察的身后,紧紧的捂着胸口的玉佛,强行瞥过眼去,不再看杨慧那充血凸起的眼睛。
后面我是怎么下楼的,怎么到警局的,我都不太记得了。
一直到一个女警坐在我对面, 翻着资料,有点奇怪的看着我:“你从初一开始,就报了六次警,每次都有同学,或是室友死在你面前,而且死状都很惨。所以你初中换了三所学校,高中换了两所,大学没读完就辍学了?”
她好像有点奇怪的又翻了翻:“可你大学并没有出事啊,为什么没读完?”
我听着愣了一下,眼前猛的闪过一张阳光俊朗的脸。
大学那件事情没有入档案啊,是他帮我吧。
从小我就不知道我父母是谁,是奶奶抱养的。
村里人同情她靠帮人守灵堂,养孩子不容易,谁家有旧的小孩子衣服就给我穿,但奶奶从不要一家孩子两件衣服,说一件就够了。
我从小就是穿百家衣,吃百家饭长大的。
只要我穿过的衣服、鞋袜,我不穿了,奶奶都会烧掉。
但就在我六年纪快毕业的时候,同村一个叫袁小红的小伙伴,拿了我一条红领巾。
因为初中不要带了,她老是丢三落四,找我要一条,她丢了有备用的,就不会因为找她妈要钱买,而挨骂了。
那条红领巾我系了很多年,洗得都不太红,有点发白发旧了,所以也没在意,就给她了。
后来再见到那条红领巾的时候,是挂在后山的一棵歪脖子树上,那条红领巾染着血,无比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