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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君侯平定天下就再也没有战乱了。
秋晚莺无意识抓住算盘间隙,一点点收紧。
惹上这么个有权有势的主,不如早早脱身,离开京城。
万一那座山在京城呢,就算山在京城,她被侯爷抓住不全完了。
走,得走!
秋晚莺状似不经意试探问道:“你说如果我弄丢了户籍怎么补办。”
牛胜咂咂嘴:“那就麻烦了,要先去户籍所在地,找里长写份文书,然后交到衙门,等衙门查证,确认无误,才给补办。”
“你户籍丢了?那你得早早补办。”
没有户籍,开不了路引,没有路引就不能出城。
运气不好碰到查户籍的官差,会被当做流民抓进流民营。
进了流民营,三个月之内没人保释出来,女子为奴做苦力,男子送到战场上修补城墙搬运尸体。
秋晚莺的侥幸心理被彻底击碎。
明明是盛夏,却仿佛置身冬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没有户籍和路引,她根本出不得城。
久待在京城,早晚会被那个侯爷发现。
她就好比瓮中的,呸!
秋晚莺待在柜台后头久久没有回神。
牛胜叫她结账,她恍然扯了扯嘴角,拨弄算盘珠子。
不打探还好,这么一打探,秋晚莺开始草木皆兵,坐立不安,疑神疑鬼。
总觉的来往食客是侯府派来盯着她的。
提心吊胆一整天,终于打烊,躺在床上睡不着,勉强睡着了也是做噩梦。
几天下来,秋晚莺瘦了一圈。
不能坐以待毙!
秋晚莺翻身下床,摸黑走出门去。
真要遇到查户籍和路引的,她就躲起来。
不至于查个户籍,把饭馆翻个底朝天吧。
秋晚莺借着月色逛了一圈,最终决定藏在后院草垛。
草垛倚着墙头,摞的两米高。
只需要挖一个能容纳她的洞,便是绝佳的藏身之地。
躲在房檐上的黑子,朝着身后打了个手势。
其余暗卫悄无声息来到墙的另一边,也就是隔壁茶馆后院隐匿起来。
可叫他苦等啊。
女刺客终于露出马脚了。
哈哈,等会把女刺客的同党一网打尽,他就立功了,大功一件呐!
嘎,她在做什么!
秋晚莺弯腰往洞口钻,确定能容纳她,满意一笑,擦了把汗,草垛铺在洞口遮掩住,原路返回。
望着秋晚莺离去的背影,黑子在半空中挥了挥拳。
诡计多端的女刺客!
留下暗卫在饭馆继续盯梢,黑子回侯府告状。
“侯爷,那女贼死守饭馆,做起了账房,没分毫破绽,卑等无可奈何啊。”
薛时安执着毛笔,烛火照着他的雕刻般英锐的俊脸。
写下最后一行批注,薛时安抬起深不见底的眸子,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尺形铜俎,轻轻一笑:“狡兔三窟,有意思。”
“便让府司衙门来个突袭,查一查在京户籍,和公道否。”
黑子眼睛一亮:“侯爷英明,京中多恶贼,卑下这就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