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天去你那边，四哥说你不在家。”章芷宁笑道，“你回娘家了吗？”
颜以薇：“是的。”
“我叫人瞒着祖母，要不然老人家会唠叨你的。新婚不满一个月，新房内不能缺人。”章芷宁压低声音，很友善对颜以薇道。
颜以薇静静看了眼她。
身后又来了黄包车。
呼啦啦来了一大群。
今天，姜家的老祖母去寺庙上香，女眷们陪同。
章芷宁和两个女佣先回来的。
瞧见了祖母，章芷宁立马跑过去，献殷勤搀扶她。
又说：“祖母，欢儿给我抱。”
欢儿是一只鸳鸯眼的母猫，老太太很喜欢，视若珍宝。
老太太抱猫累了，顺势将猫递到章芷宁怀里。
转眼瞧见站在门口丹墀上的颜以薇，老太太神色一敛，冷淡说：“这是哪里的贵客，站在我们家门口？”
众人都看向颜以薇。
颜以薇无缘无故回娘家四五日，姜家都不太高兴，觉得她不懂规矩。
哪有新娘子在新婚月里，不经过长辈和丈夫同意，擅自回娘家的？
还多日不归。
老太太更是不满。
前世，老太太虽然不太喜欢颜以薇这个孙儿媳妇，却暗中帮衬过她好几回。
颜以薇后来盘下药铺，是老太太叫人帮忙的；颜以薇药铺刚开业，生意不好，老太太在牌桌上给她介绍生意。
在颜以薇儿子重病时，老太太拿出她珍藏多年的百年老参。
这位老太太，嘴毒心软。
她一直不太喜欢颜以薇，却又一直可怜颜以薇。
她是姜家唯一真正给过颜以薇善意的人。
老太太临死的时候，还跟颜以薇说：“姜家不该娶你，你跟姜家八字不合。”
听着是嫌弃她，实则怜悯她被姜家吸血一生。
这辈子，颜以薇想和她缓和关系。
颜以薇假装听不懂讽刺，上前到老太太跟前：“祖母，我是楷生的妻子颜以薇。”
不待这位嘴毒的老太太讽刺她，她又道，“我前几日出疹子，需得避风。
不管是楷生还是佣人，若没有得过疹子，恐怕传染给他们。又怕自己是新媳妇，生病要人伺候，佣人骂我轻佻。”
她说着，撸起左边的袖子。
左边胳膊，她在娘家的时候，用银针扎了一胳膊的窟窿眼，又用了点药粉，让这些针眼微微发红。
“出疹子”是个好借口，还能顺便解释她脖子和锁骨处的浅淡吻痕。
众人都看到了，纷纷关怀几句。
老太太脸色稍缓，还是不太高兴。
她说颜以薇：“你是四少奶奶，佣人伺候你应该的，怎么就怕事？”
颜以薇：“是，往后祖母教我。”
老太太的神色，很明显更好了点。
——但不怪颜以薇，就是姜楷生的不对。
“楷生怎么回事，他媳妇生病了，他却说她在娘家吃斋念佛？”老太太蹙眉，对大太太说。
大太太章氏，是姜楷生的嫡母，也是颜以薇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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