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轮廓与记忆中的线条毫厘不差，整个人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昔日活泼纯明的少年大概永远只能在回忆中寻找了，现在的他眼瞳依旧墨黑如黛，却深埋了太多的东西。
十八岁以前的他生活在天堂，而之后所经历的，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吧。
柯玖玖想着，长吐了一口气，她的心在伤感着，小心翼翼地默念着他的名字，如果可以，她真的想陪着他走过那四年。
可是，她不能。
04
凌晨，时针已经指向数字2。
整个书房幽暗一片，只角落的一台落地灯绽放着微醺的黄色灯光。叶少绫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桌面上的面具——“夜神的微笑”，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许久。
眼前虽然是面具，脑子里却是柯玖玖的脸。
四年了，时间偷走了太多的东西，但她却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头发剪短了，皮肤也黑了些。
在拍卖会之后，虽然他遇见了心心念念的柯玖玖，可是，他却没有留下
任何一句话。原以为会居高临下地嘲讽她几句，原以为会冷笑着向她宣战，但最终，在看到了她身边的小女孩时，所有的对白都变成了空白，于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就兀自离开了。
他的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簇拥着的问题如凌乱的线，纠结在脑中。
他在想着，柯玖玖之所以会出现在拍卖会上，到底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他在想着，为什么她当年要出卖自己。他在想着，她身边的小女孩到底是她和谁的孩子。他还在想着，该如何一步步将她推上绝路，将自己从前经历过的一切一一感受……
思绪太过杂乱，最终感觉眉间发痛的叶少绫伸手轻揉着眉心，随之闭上双眼，将脑袋缓缓地靠在了沙发靠背上。
记忆就这样翻天覆地地席卷而来，在他最疲惫的时候。
关于“夜神的微笑”，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叶少绫和柯玖玖两人才知道它的来历。
认识柯玖玖时，叶少绫正是H中的高二学生。那时，柯玖玖是转学过来的新生，相貌甜美，性格活泼开朗，相当可爱，仅仅三天，不光是班上的同学，就连隔壁班的同学，都知道了高二三班有个新来的人气很高的插班生柯玖玖。
然而，对于柯玖玖这号人物，孤傲得不可一世的叶少绫却从没在意过，甚至连班上来了新同学都不知道。
所以，叶少绫是在柯玖玖成为高二三班新生的半个月后，才知道她的存在的。
因一场模拟考试，柯玖玖勇夺年级第一，以一分之差将叶少绫挤出了年级第一的宝座，于是叶少绫便知道了她的存在，以及她高居不下的人气。
对于柯玖玖，叶少绫的第一印象很反感，只因为他不喜欢输的感觉，而且还输给了一个扎着高马尾看起来很是穷酸的女生。
但因为反感她，所以也注意起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