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这才皱着眉头，试探地说道，“奴婢......奴婢斗胆说两句，若是从东厂搜集的情报那边来看，六皇子殿下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地方，但平日里为人谨慎，足以为守成的君主。但是，六皇子的锐气和御下之能，却明显有些不足。相对而言，太子殿下的御下之能、平衡之术就略强几分。”
老皇帝听到这样的话，也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朕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呢？
朕如今年逾六十，然内忧外患依旧不断。
北方燕云十六州依旧被辽国虎视；岭南那边的土司们又掀起内讧；西夏如狼似虎，对兴庆府垂涎不止；江南大涝让民不聊生......
都说朕不理朝政，然而朕的心思，他们又有一个人懂吗？
朕如今心急如焚，唯恐这些子弟无用！”
常涂顿时又跪了下来，“陛下，是奴婢罪该万死，奴婢不该说这样的话！”
“此事无法责怪到你的头上，或许武朝的命数就该如此多舛！”
老皇帝摆了摆手，又是叹了一口气，“准备一下，你亲自去一趟天波杨府！”
内侍明显一愣，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
“常涂，你去和佘太君唠唠家常。就说这几年来，辛苦她了，该带的赏赐也要带上！终究......终究还是朕亏欠了他们杨家啊！”
常涂默然，只是点了点头。
不过说完之后，老皇帝又问道，“太子最近除了在东宫之外，可有接触一些朝臣？”
常涂没有任何隐瞒，“太子殿下最近除了整日在东宫之中忙碌公务之外，便是去天波杨府找安乐侯了。”
“这杨家的小子倒是有意思的紧，人人都说他是纨绔子弟，败坏了杨家的名声，不过依朕看来，这小子怕是一直在和光同尘罢了！”
“历朝历代，杨家子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如此感慨了一句，老皇帝又问，“对了，鸿胪寺最近怎么样了，辽国使团可有什么动静？”
想到辽国使团，常涂立刻正了正衣襟，表情也严肃了许多，
“陛下神机妙算，辽国的使节刚下榻鸿胪寺，便扬言要在朝会的时候觐见陛下。从鸿胪寺卿的旁敲侧击中，基本可以确定，辽国有意想要和我武朝续签澶渊盟约。”
不过说完之后，常涂想要再说一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老皇帝明显看出来了常涂的深情，怒道，“怎么，他们欺负朕都欺负到了家门口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他们又干了什么龌龊的行径？”
常涂微微躬身，压低了声音，“陛下，辽国的使节团中，有人扬言要参加我武朝的木兰秋闱，并且还联合了多国使团成员上疏朝廷，想要见识见识我朝的震天弓！”
老皇帝的神情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眉目间闪烁着不喜，“这群混蛋，真是欺人太甚，辱我武朝无人！”
老皇帝沉吟着，如今辽国的使团想要参加秋闱的目的也非常的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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