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楼坐定,刘向来开门见山道:“我听说,我们局的党组书记柳凡福也盯上你们局长的位子了。”
田晓堂说:“是吗?这样一来,柳凡福和李东达岂不是要打得头破血流?”
刘向来说:“你呢?你就不想去争一争?”
田晓堂直摇头:“我觉得自己希望不大,就没有去凑这个热闹。”
刘向来反驳道:“那可不一定。形势瞬息万变,一转眼就可能变得对你有利。”
田晓堂说:“形势如果能够逆转,我当然求之不得。说说你吧,你一直在争取上位,却始终没有进展,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刘向来长叹一声道:“有人说,如今当官就靠‘机关水’。所谓‘机关水’,就是机会、关系和水平。我自认为水平还不差,大家也是认可的。关系嘛,也疏通得不错,局长、书记都为我的提拔多次呼吁过。唯一缺少的就是机会。原本说得好好的,等局里那个老工会主席到龄,我就接替上去,可还没等老工会主席退下来,陈春方就从你们局调过来,领导班子便超配了一个职数。现在老工会主席总算退了,陈春方顺理成章地填了他的空,上面却不再允许超职数配备领导干部,这样我还是没有戏。”
田晓堂笑道:“你的运气实在太差了。”
刘向来说:“不过,前不久柳凡福又跟我表了态,准备把局里一位副局长推荐出去任职,空出位子后再提拔我。可是,如果柳凡福去你们局做局长,那这个事只怕又要落空。所以,我得想个办法,使点小手段,牵制一下柳凡福,让他走不了,这样才能帮我把提拔的事办成。当然,我这么做既是帮我自己,也是在帮你。他竞争失败,你就少了一个对手嘛!”
田晓堂忙道:“我可没做局长美梦。他竞争的胜败,跟我毫无关系。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份了?”
刘向来冷笑一声道:“过份?你不知道这两年,柳凡福找我索取了多少钱物。他真是贪得无厌啊。我的事没办妥,他就想拍屁股走人,没门!”
田晓堂劝道:“你处心积虑地去弄个一官半职,这又是何苦呢?你现在工作之余也挣了不少钱,不愁吃不愁穿的,轻轻松松地做个中层干部,不是挺好么?”
刘向来说:“钱好,可权更好啊。权生地位,权生钱财,权生万物,权生一切。俗话说,腰里没钱是病人,可手中没权,就更是病人哪。”
田晓堂知道自己说不过他,只得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费口舌。
刘向来话题一转,问:“你和袁灿灿现在发展得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请我吃喜酒?”
田晓堂笑道:“还是老样儿。她试探过我,可我没答应她。”
刘向来显得十分不满:“你怎么回事啊?人家袁灿灿既漂亮,又有钱,还对你一往情深,你还挑拣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