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笑道：“我应该随四姑娘叫您一声姨娘，日后姨娘若有什么事，只管来找11，11若得空，也会常常来看您，好生保养着，四姑娘用命换来的好日子，您可别辜负了！”
刘姨娘空洞的眼里，终是落了泪下来。
这话里深意，她听得清楚。
侯府上上下下的命都是她女儿女婿救的，从今往后，她在侯府没有人敢怠慢半点。
“我的儿啊！”
刘姨娘挣扎爬起来，抱着11哀哀痛哭。
11拍着她的后背，轻哄道：“不哭，有我在，姨娘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咱不哭。”
外头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听了这话，无不拿帕子抹眼泪。
11又陪着坐了一个时辰，哄刘姨娘喝了药，方才离去。
从刘姨娘的院里出来，11直奔荣禧堂。
才进荣禧堂，游廊上站着五六个丫头，瞧见表少爷来了，纷纷打帘的打帘，回话的回话。
死气沉沉的院子，一下子有了勃勃生机。
进到内室，老太太也倚在炕上。
母亲2氏坐在紫檀炕桌旁，侯夫人孙氏则立在炕边，姑嫂两个正哄着老太太吃药！
2氏见11来，赶紧擦了泪，推11上前给老太太瞧瞧。
老太太是整个侯府唯一知道11底细的人，眼珠子定在11身上，一眨不瞅。
许久，她示意孙氏出去。
等人离开，老太太示意11走近些，11索性趴在了炕沿上，用手抓着老太太的手。
“外祖母要宽心啊，您可得长命百岁！”
老太太手微微一颤，“阿1啊，当年把你当哥儿养是外祖母的意思，你恨不恨我？”
11笑了，把脸贴到她手上，亲昵道：“恨什么啊，我喜欢当男子，自由自在的。”
老太太唇边牵出一记苦笑：“可你到底是长大了，这日后……”
“外祖母，日后再说日后的事，有一日快活，便快活一日，想那么多干嘛，累不累！”
11顿了顿，哄道：“外祖母，您让人收拾间屋子出来，这院子清净，正适合我读书，从今往后，我要赖您这里了！”
“胡扯！”
2氏佯装嗔怒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在内宅厮混呢，像话吗？”
“哼，有什么不像话的！”
11昂头冷哼一声：“我长这么大，没跟外祖母亲热过呢，母亲莫不是怕我抢了你在外祖母心中的地位，故意把我往外支吧！”
“你……你……”
2氏气的要打。
11一副你打呀你打呀的表情。
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如何不知道这母女两人一唱一和的是在哄自己开心，虽依旧有些悲痛，但心里多少也有轻快了几分。
三人正说着话，只听外头有丫鬟喊道：“老太太，大表姑娘来问好！”
1若素进屋前，先把眼泪给止了，强撑着笑给长辈一一行了礼，又陪着老太太说了会话。
2氏见老太太乏了，挥挥手示意姐弟二人到外间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