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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到了夫家可不比在娘这儿顺心安逸,你千万不能顶撞夫君,凡事守着点规矩,同夫君好好过日子。”
说话的是一位素衣素面的女人,今日是她女儿出嫁的吉日子。
狭小的门外是长长的矮巷,巷虽窄,却整齐的排满了接亲轿,轿上系着打成花结的红绫,赤红绫子随风翩然起舞,显得格外热闹喜庆。
“娘的话阿烛记着了。”裴袖烛道。
匆匆告别阿母,她慢步踩上了花轿。
夫家派来的接亲佣奉命行事,要赶吉时,他们也耽搁不起,生怕耽误过头下会子就掉了脑袋。
“起轿!”
话音一落,四个身着吉服的壮汉打起精神,他们卯足了劲儿,分别站在花轿的四角用力抬轿。
敲锣打鼓唢呐欢吹,十里八乡的百姓皆盯着这边瞧。
裴袖烛生的美,柳眉薄唇,明眸皓齿,添了脂粉也不显俗气。
她原本是朝廷重将之女,奈何时运不济,命薄福也薄。十岁那年她爹裴老将军战死沙场,偌大的家族无人支撑,受尽排挤。
她爹去世不久,裴家没落,家宅变卖,就连朝廷照例发的奉银也被人贪了去。
裴袖烛以为,她要在阁楼小院陪阿母过一辈子,怎知秋分前后,有一大户人家向她提亲了。
那家人要娶她为正妻,并附带一个要求,说了一大通,简而言之便是叫她嫁过去生个儿子来光耀门楣,延续家族荣光。
为了不叫年迈的阿母操心,她只好主动应了这门婚事,这门婚事来的仓促,有关这位新夫君的事她一概不知,她只知道夫君家世好。
念不清过了多久,只听见花轿“框”的一声落在地上,框声不大。她踩着小厮的后背下了轿,不熟练的跟这位新夫君拜了堂。
由于盖头的原因,期间她并未瞧到那陌生君郎的脸。
此刻已入夜。
这个时辰,郎君应该在敬酒,想这儿,裴袖烛轻揭下盖头,对门口杵着的丫鬟招了招手。
“你过来。”她道。
“啊?夫人,您叫奴婢什么事?”这丫头被她叫愣了。
裴袖烛用眸子大致瞄了眼四周,手捻杯茶,轻轻入口,随后问道:“听闻这是个大户人家,是京都城哪家?”
“夫人,您是第一个这么问的,阿婵该怎么回答您才好啊?”
见丫头那难堪的表情,裴袖烛心里嘀咕着,这么简单的问题还不知如何回答,这丫头未免太呆了些。
过了好一会儿,还未待这丫鬟说出个所以然,只听门口传来“嘎吱”的推门声。
裴袖烛定睛一看,赶忙将方才揭下的红盖头往头上糊。
那人见她的举动,噗嗤一笑。他抱着剑,杵在门口,盯了她半晌,半晌才开口:“阿烛,你可以不知这皓文苑,也可以不知这府上的一切,不过你要记得,你是我苏枕的妻子。”
皓文苑?!苏枕?
听这儿,裴袖烛直愣了,才糊上的红盖头也瞬间滑落,落在她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