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跟着秦爷脱了鞋，进了门。侍者上前替他脱下斗篷，小心翼翼地挂在衣架上，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木纱门关上了，将冬末的寒冷与外界隔开。
男人在箱子后面坐了下来，小卡车在箱子前面跪了下来。箱子上是一张空白的竹签，还准备了狼和墨水，既然她来伺候笔墨，她就有意识地把笔提出来等待秦晔的指示。
听那个人说:“你的写作是大表哥教的。”
提起大表姐，小拾心又添了几分轻松，她笑着回了一句:“是的。”
那人问:“你表弟叫什么名字?”
小拿起一颗心，突然警觉起来，抬头看了看男人，男人的眼神看似温和却含有一种尖锐的寒意。
她最后一次发烧时编名字，是什么，好像姓“姑”。
打什么电话?
宴会，宫廷，徽章，还是什么?
她看到秦野的监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火光照得她的脸微微发红，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
大便。
她不记得了。
那人的眼睛低垂下来，声音变冷了。“忘了?”
小穗掐了一下大灰狼，已经很慌张了，她强忍着自己马上平静下来，故作镇定地说:“表哥不过是个骑兵，你问他干什么?”
秦爷微微眯起眼睛，眼睛深如一潭，薄薄的嘴唇扬起，充满了嘲讽:“他叫顾岩，是还是不是?”
小指颤动。
男人接着说:“你猜怎么着?我命使者去调查魏军，却发现魏军中没有一个叫顾衍的人。”
拿笔的那只小提笔的手当场僵住了。
那人用一把金柄匕首托起她的下巴，逼她昂起头来，看着她眼中的惊慌，笑了一下，扬起眉毛:“有个大表哥，叫林延初，是魏军的准将军。”
小不点抿着红红的嘴唇动了动，不会说话了。
那人想试探她说:“我问你知不知道林颜初，你说不认识。”
手的力度也增加了几分，“现在我问你，你认得吗?”
小拾的心已经乱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不知道。”
秦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使臣又到大梁去打听，没想到林延初家竟然派了一个叫萧师的人来。”
小眼睛涨红了，手心轻在竹简上不由自主地画着长短笔。
那人凝神说:“使者报告说那个叫小皮卡的是个女人!”
然后他抬起手，拔出她的长发夹。
她原本是一个长长的发夹，但一旦她被拉扯，她的黑发就倾泻而下。
一直藏在小皮卡身上的秘密，突然被秦爷打开了，他慌得胸口剧烈波动，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那人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逼问他:“姚小师，是还是不是?”
小卡车咬紧牙关，“不!”
突然一个冷淡的肩膀，男人拉了拉衣领，突然把她的长袍拉下了肩膀。
小石突然睁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滴落，透过水雾，只见秦爷的眼睛黑洞洞的，一看不见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