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满心欢喜的深吸一口烟又吐了出来，“难怪说没印象了，回来看看好哇，咱乡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都是些老人孩子”
踩着香樟的影子，树叶掀起的微风习习，倒不觉得燥热。
车站到学校的距离不远，七八分钟张言就走到了学校大门口。
暑假期间学校空荡荡的，门卫大爷躺在传达室里小憩，风扇慢悠悠地摇晃着脑袋。
没惊动大爷，张言轻手轻脚的从侧门进了学校里面。
学校变化挺大，教学楼原本的灰白色的墙体和有些残破的砖瓦已经被加固装修粉刷成了蓝白色，两边花坛边的嘉奖和宣传栏也更换和增添了防雨棚。
教学楼被上了锁，去班里看看的想法算是给打消了。
“喂！干嘛的！”
一声厉喝声忽地在张言身后响起。
长黎中学的老杨从学校的厕所出来，老远看到一个人影在学校里晃悠，这大热天的不找个凉快地方待着跑学校来干嘛？
张言被突如其来的爆喝吓得够呛，正打算解释。
老杨走近看清张言的脸，“咦？”老杨有些费劲的想了想，“你是张言？”
张言也认出来老人是学校里以前开小卖部杨老师，欣喜自己隔了这么久还能被认出之余，也是笑着回应。
“杨老师是我，您还记得我名字呢？”
老杨也乐了，“你小子当时在我们学校闹腾的很，当然还记得，咋的来学校干嘛来了？”
张言老脸一红，感情自己还是因为太调皮被记住，我记得我初中挺老实的，怎么在别人心里是这个印象。
张言解释自己放假来学校看看后，老杨热情的拉着张言去自己家里去坐坐。
“好勒。”
坐在杨老师家里，两人一边啃着冰冻的西瓜一边聊着天。
“杨老师就您一个人在家吗。”
“孩子报了个旅游项目去凉快地避暑去了，要我去我没去，我让老伴去了，我懒得折腾。你现在在哪工作呢？”
“在魔都上班，攒的假期回来看看。”
“大城市呐，我儿子也在那上班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老杨了解到张言想去班里看看，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丢给张言。
“教学楼和班里的钥匙，上面都有标记，你去看看吧，像你这样还记得回初中母校看看学生可不多了。”老杨感叹了句。
道了谢，张言终于如愿以偿进了教学楼的班级里。
三楼，吱呀一声张言打开了记忆里二班的大门。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黄木的课桌上，教室后的黑板画着备战中考的板报，另一侧的留言墙上还有各色便利贴纸写的学生心愿。
张言咧嘴笑了，一切都没变又好像一切都变了，张言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班级里再也找不到自己的痕迹了呢。
南墙的窗可以看到新建的一排排小洋楼，不是各家老师伴侣打理的菜园子了。
张言抹去凳子上的尘埃，坐在第一排双手撑着脸颊，望着干净如洗的黑板，思绪飘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