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纨绔子弟般的痞气已然消失，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一目十行地浏览着手中的报告，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纵使站在那么多西装革履的白领精英之中，也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度。
以前便谈不上熟悉，如今这般模样，倒是更显得陌生了。
“许小姐，请在这里稍候片刻。”接待人员出声提醒。
许灵犀收回视线，礼貌得体地道过谢，独自在会客室里等候。
她在会客室里等了很久，反复地揣测季年华的用意，就在耐心快要告竭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许灵犀忽有所感，抬头看着门的方向。
“抱歉，久等了。”季年华推门而入，淡淡地道了声歉，并无多少诚意，像他这种久居高位的人，道歉更多时候像是一种自矜的礼节，与内心的感触并无关系。
许灵犀毫不在意，她向来明白自己的分量，也知晓季年华的乖张，能得到这种明面上的客套，也只能说季年华到底是给了她几分面子。
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无妨，我们去吃饭吧。我定了一家餐厅，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季年华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他的额发被一丝不苟地梳上去，露出刀削斧凿般锐利的五官，眼神淡淡的，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有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冷漠。
许灵犀心想，有些人有些事，到底是变了。
那家餐厅是会员制的，环境清幽，价格也十分昂贵，许灵犀知道季年华是这里的常客，才选了这么个稳妥的地方。
趁着上菜前的空档，许灵犀提了几个季年华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季年华冷冷淡淡地应了几句，态度有些敷衍，她也不恼，自然而然地转入下一个话题。
“三哥，三哥？”见季年华难得有些怔忪，许灵犀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去，只看到一个高挑的女人的身影，拐过走廊便不见了。
季年华霍然站了起来，朝那个女人追了过去。
许灵犀坐在位子上，垂眸淡淡地看着服务员陆续上菜，面上情绪不显。
“你知道他追谁去了吗？”一个痞痞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许灵犀偏过头，看到雷湛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只是微微笑了笑：“不知道，但也差不多猜到了。”
“所以啊，你还是省省吧。”雷湛嘲道。
许灵犀从容地回道：“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许灵犀双手摩挲着水杯，似不经意般地朝着刚才季年华追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静静地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
饭点早就过了，面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她无端觉得有些乏味，没了动筷的兴致。
雷湛顺势在旁边的座椅上坐下，一只手搭在她背后的椅背上，痞痞地笑道：“劝你还是别有什么多余的念头，季三少的床谁都想爬，可是能在他身边久留的，除了以前那个姓夏的女人，你还听说过哪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