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云海圣湖的影子,恐怕不能容忍这一帮奸恶之徒在这里大开杀戒吧?
也只有试试了。天亦将剑高高抛起,又飞身一接。随着他挽出一个个剑花,剑锋便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星辉满缀,银光灼烁的弧线,如流萤飞舞般绝美不可方物。
再看天亦左手捏出一个剑诀,清啸一声,如水月光仿佛听到天亦召唤,如流星雨般飘洒而下,直击那片黑压压的巫师;
黑巫们觉视野被一片耀目白光笼罩,只疑心地面上那小子一剑将月亮射落,闪避不及,急急召起防护结界;头顶流光却如雨打梨花般在结界上飞溅起一朵朵银花,终于将其射破,利剑般朝暗巫们刺去。
再看地面上,那淡淡的虹光中,天亦如行云流水般舞动着剑,神情轻松,星目炯炯,五彩的虹影和斑斓的月光仿佛都来自他的剑和他的眼,温柔的月光绕着剑身,飞转如精灵;
他的全身,已经镀上一层白色的光芒。那光华闪闪的剑,就要把天地都连接起来。这少年嘴角似有微笑,他的披风迎风飞起,月光大盛,清辉流泻,他像一只根本不属于地面的雄鹰!
“小子厉害,快把棠雨放下去!”那帮黑衣人一面狂舞着法杖挡去流光利剑,松了棠雨绑缚,一面疑心着,这召唤天上月光的仙术不是云海秘传,这个黄毛小子如何能会?
棠雨的凝身诀也早已失效,她被鲜血染黑的绿衣在风中飘飘扬扬。
她知道自己是在不断下坠,顷刻间便会穿越云海,粉身碎骨。只是那个星光流溢的眼睛仍在她漆黑的脑海中照耀着,照得她心中温暖,眼角却滑落了一滴冰凉的泪。
这一次,你会接住我,你会接住我吗?
月光渐亮,虹镜之影如波光五彩的湖面,上浮着一个执剑的少年,和他怀中昏迷的女子。天亦冷冷道:“好狠的杀手,如果我没有听错,你们跟这位姑娘,都是同门吧?”
“竖子无知!不要以为自己有几招剑术,就有资格插手我们衔樱堂的事。你可知道你救的人是谁?”还是那中年男子的声音,看来他们在众不敌寡颜面尽失的情势之下,还是要逞一些口舌之利。
天亦不屑道:“我当然有资格,我也偏要管!”
一股杀气从天亦的剑中溢出,雪白月光登时光芒大盛。雪光将整个虹镜之影照得如同镜子一般,晃得天地一片惨然。
这一切就如同百年前,月神剑刚从神兵谷锻造而出的时候,那一道冲天的白光……
“月神剑!”黑衣法师们似乎颇为懊恼,急忙撤退。若早知道这是月神剑,还是不要硬拼,免得惹怒了天上的月神才好。再看少年的身影,已经在月光中凝为一个黑色的雕塑,他的神气充斥于天地,宛若天神之子。
天亦刚才一直不输气势,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还好被他撞个正着,虽然只借到淡淡的虹影之光,月神剑仍然威力大增,把这些黑袍人全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