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的人可以随意向输的人提一个要求,而输的人,不论是否力所能及,都必须想办法完成这个赌约。
当然,也可以不理会,但是若真的出现此种情况,输的那一方便会为其他所有的夫侍们耻笑,从此在贵族夫侍圈里抬不起头来。
正因如此,输的那一方,再怎么不济,也一定会努力实现赌约。
也因为如此,马战才独受夫侍们的喜爱。
紫暮带着程青来到马场时,新一轮的马战正在激烈上演。
一望无际的马场里马鸣声声迭起,利刃相交的声音此起彼伏。
观望台上一片火热,有呐喊助威的,有嘲讽嬉笑的。
独独有一人,身披月华白衣,于喧闹的人群里显出一身难掩的清贵,微微紧抿的唇角透露出一丝隐迫的威严。
许是察觉到紫暮和程青的注视,那人偏头向人群这边看了一眼。
只一眼,便有微微动容之色在脸上浮现开来,如同碧波清池莲花一朵,缓缓在水心中漾开。
但是,只是一眼掠过,便又移回了视线。
程青气极,什么意思,瞧不起人吗?
紫暮却一派云淡风轻,负手立在一旁,认真地看起马战的局况来。
“你喜欢看这个?”程青指着马场里火热的厮杀发问。一群人乱糟糟地挤在一起,有什么好看的?
“哎,新一局马上就要开盘了啊,各位看官们要下注的可以下注了啊!”一声卖力的吆喝声遥遥传来。
程青循声望去,正看见离马场最近的一个外围圈旁,立着一张大木桌,桌前有一男厮在那儿摇着竹签筒。
像是街上那些算命的术相,又像是赌桌上的开局小厮,摇头晃脑的样子甚是好玩。
“我们去看看。”程青起了好奇心,一把抓了紫暮的手就往那处奔去。
然而她刚迈开了腿,身旁的人流就一窝蜂涌过去。
“开盘了开盘了,这局我要压个大的!”
“切,压再大,不准也是徒劳。”
间或有人声低低絮语。
程青更是心痒难耐,她倒要看看是什么玩意儿,人气如此旺盛。
“诶,这位看官是第一次来吧,看着面生的很。怎么着,要压一局吗?”待两人挤进人群,那小厮抬眼看见紫暮,便热情地招呼起来。
“诶,看在看官生得风姿飒飒,又是头一回的份上,小的我就卖一个人情。”那小厮晃着手中的竹签筒,从中挑出几条写着墨字的薄木片,一条条排列在桌上,用手点了点,一脸羡色道:“这几位,可是马场上少见的好手。看官要是拿不准,可以压这几位爷。”
闻言,紫暮伸出手,抽出其中一支竹签,细细打量后,轻笑一声,又搁回了原位。
“我向来不喜欢把赌注压在旁人的身上,那样未免太冒险。”紫暮颔首,淡淡回应。
“诶?这位看官,我寻思着,您这话不对啊。这身为看官的,不把赌注压在旁人身上,难道还把赌注压给自己吗?这不合规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