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唇微启，一口一个楚先生叫得好听，其中有多少真心意味就不得而知。
楚商序哼笑一声，不再说话。
又过几分钟，车子已离开温家老宅，缓缓驶上夜路。
嘉屿市是海港城市，最贵的地皮便是临海，温家老宅依海而建，在半山坡上搭起一座城堡般的别墅。
夜色下，老宅灯火辉煌，与城市中心的科创大厦遥遥相望，宛若一对碧海明珠。
蔡璟偏头看着窗外逐渐倒退的景色，略微松了一口气。
但她低估了楚商序的存在感。坐上他车，想忽略他存在，只当搭便车都不行。有些人天生便是发光体，是引人视线的巨大磁极，就算是坐在那不动，也能散发致命的吸引力。
窗外夜景斑驳变换，月光映照在楚商序侧脸，时明时暗。
蔡璟靠着门，并腿坐得规规矩矩，手包放在膝盖处。迈巴赫后座弥散着车载香薰的淡淡香气，暖风温度将她整个人烘得很热，有些犯困。
在她侧过头去想要说话时，楚商序已先一步开口：“温先生还在宴会厅，你却先走了，怎么交代？”
她笑了笑：“宴会主人公不是我，走与不走都没什么关系。”
楚商序微微颔首，视线扫过她膝头：“手怎么伤的？”
蔡璟摊开手，无痕创可贴经过她手掌反复摊开攥紧，边缘已经翘了起来。白玉瓷般的细嫩掌心伸到楚商序面前。
“不小心伤到。”她半抬眼，眼神清媚：“楚先生好细心，今晚你是第一个问我。”
楚商序垂眸看向她掌心，继而侧过身，戴着指环的食指中指隔着创口贴按在她掌心，摩挲到边缘。
指腹一阵痒意，蔡璟指尖一蜷，碰到他冰冷的金属表带。
创口贴被掀起，随手丢进车内迷你垃圾桶。掌心伤口被水浸过，边缘发白，看上去有些吓人。
楚商序左手压住她指头，右手伸进西装胸前口袋，拿出了一块手帕。
抖开，折成长条，按在她手心。
隔着一条薄手帕，楚商序指腹的热度源源不断传来，似有似无的暧昧，像是隔着手帕与她牵手。
他将手帕末端在蔡璟手背上打结，指骨分明的一双手好似工艺品般完美，抚平手帕的结，也拂过她掌骨。
无意，却又勾人。
视线上移，落在她红肿的耳垂，指尖微抬，擦过她耳廓：“痛不痛？”
蔡璟被旗袍中袖遮住的手臂爬上细细密密的小疙瘩。她第一次与男人这样亲密接触，心中想高呼投降，面上却演得四平八稳、不为所动，反而淡淡笑着看他。
不愧阅女无数，果真是千年狐狸。
“多谢楚先生好意。”她笑着道谢，低头装作无意般躲过他触碰。又像是想起什么，问他：“手帕该怎么还您？”
楚商序收回手，交叠双腿，淡然看她：“你想怎么还？”
耳垂依旧残存他指腹的温度，蔡璟斟酌两秒，浅笑开口：“用过的，您也不喜欢了，我下次还新的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