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芸芸怅然若失地呆立在原地,衣角早已被她揉了个稀烂。
冷秋月睁开眼睛,头顶是粉红的帷帐,她刚想动一动,胸口的伤口就隐隐作痛起来,冷秋月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叫苦不迭,该死的那群人,找他们来演这出戏时可没让他们一剑刺那么深,快疼死她了。
眼下假戏真做,她倒是真的救了越长清,想来有了这一桩美人救英雄的戏码之后,越长清对她应该应该刻骨铭心了吧。
她晃动着眼珠子四处打量越家,门口一道身影向自己扑来,惊喜地唤道:“秋月,你没事吧?”
她还没来得及作答,一双手已经被对方握住,越长清半跪在床前,眼睛一红,“秋月,你怎么这么傻,竟然用自己的身子去挡那一剑?你知不知道,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一个人要怎么活?”
冷秋月终究不是铁石心肠,见越长清堂堂七尺男儿,竟如此痴情,竟也有些动容了,她勉强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长清,若那一剑是刺向我的,我想你也会替我去挡,不是吗?更何况,我不是没事吗?别担心,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正说着,门口忽然想起了几声咳嗽,越长清听到声音顿时转身恭敬道:“二叔……”
冷秋月无法起身,只能装死一般躺在床上,不多时,一个身穿缁衣的中年男子走到了自己面前,他抚着长须,温文尔雅地冲自己笑道:“姑娘好些了吗?”
冷秋月记起是他救了自己,于是神色恭敬道:“谢谢越大夫救了我。”
越明上下打量了冷秋月一眼,心中则有几分赞叹,这丫头长相不俗,又知书达理,配自家的侄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顿时有心要撮合他们,于是笑道:“冷姑娘客气了,我们越家上下倒是应该感谢姑娘救了长清,姑娘伤势好没好全,暂且在越府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说吧。”
他转身与越长清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
越长清低声跟冷秋月解释道:“我自小父亲去世,是二叔拉扯着我长大的,所以二叔对我的终身大事十分操心。”他情深意长地凝视着冷秋月,握住她的手不肯放松,“秋月,如果你不介意,我们……”
“疼……”冷秋月低低***一声,打断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
越长清慌张地想要看向她的伤口,只是想到伤在前胸上,顿时脸一红,也不好意思再提。
冷秋月缓缓闭上眼睛,受伤过后说了这么会儿话,她早就疲惫了,如今她要快快将伤势养好回行宫,越府上下都指望着越长清与自己喜结连理,她不愿越长清再提起这件事。
在床上躺了几日,她的伤口也渐渐结痂了,若是丫鬟搀扶着,偶尔也能下床走几步路,越长清次次都紧张地陪伴在她身边,生怕她摔倒,时间一长,越府上下人人都将她当做未来的少夫人看待。人人都对她极为讨好与尊敬,若说有一人除外,那一定是祝芸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