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霄难得地配合，放开她，长腿一迈，出了电梯。
苏念这才敢看向镜面，除了跳动厉害的心脏，其他好像并没有太过异常的地方。
她屏神出了电梯。
长廊上，壁灯柔和，男人身姿挺拔，背影却显出几分寂寥。
她踌躇着要不要上去道声谢，毕竟他刚刚帮了她。
顾霄立在门口，司机缓缓将车开过来。
苏念攥紧手包，走到他侧后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又从容，“今天多谢霄少。”
顾霄不知从哪掏出一根烟，含在口中，打火机叮一声，火苗灵蛇般窜出来。
他吸了口烟，甩灭火焰。
简单的动作，很勾人。
他缓缓吐出烟圈，好久才看向她。
隔着薄薄白雾，苏念看不清他表情，却听他声音不疾不徐，“几年不见，苏小姐，骨气没了，轻贱倒是学会不少。”
第一次出卖姿色，便会遇上他。
她始料未及，亦无法辩驳。
虽然只有短短数年，可生活已经教会她骨气不能当饭吃。
这些她不用告诉他。他也不会想知道。
苏念强装笑意，脱下笼在肩头的外套，“谢谢霄少——”
与此同时，门童已将车门打开，手虚掩着车顶，“霄少请。”
顾霄弯腰坐进去。
“开车。”
司机一脚油门，车稳稳开出。
苏念余下的话卡在喉咙。
她将那人衣服轻轻搭在臂弯。质地上乘的面料，摸起来的手感都不一样。像极了如今的他，看似近在尺寸，实则隔着千山万水，从未属于过她。
望着滚滚车流，苏念心头涌出一抹异样。
挺好，就当从来没有遇见过吧！
车内。
司机问：“霄少，现在去哪？”
后座没有回应。
司机从后视镜打探。
顾霄的眸光透过车窗落在倒车镜上。
镜子里的人不断缩小，最终只看得见一抹鲜艳的红，那身形比起记忆里消瘦了许多。
次日。
苏念被江梓叫到了办公室，先对她以往的工作能力给予充分肯定，又以昨晚的表现予以表扬。最后才状似无意问，“你和JMG的霄少以前认识？”
苏念否认，“不认识。”
江梓半信半疑，琢磨着若是能攀上顾霄那尊大佛，别说乾元，就是银杏城，想要哪儿的生意还不都是那位爷一句话的事儿？于是道：“小念啊，工作中一定要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要放得开，看得远，适当的时侯还可以曲线救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想想办法，务必要将乾源这份合同签下了。”
都是成年人，苏念懂他的意思，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怎愿曲线救国？！
苏念手头客户资源不多，大都是从白沙市带过来的。没人替她牵线搭桥，根本约不上张定平。
她思索半天，去资料库里翻找。资料室光秃秃四面墙，成年旧账自墙角码了一溜。因翻阅得人少，泛黄的纸张上沉积了不少尘埃，她一抽，飞灰腾起，呛得连打了几个喷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