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达，你要搞清楚，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我不合，就算下毒也是要毒死我，就算给你毒，也是要你来毒死我。」
我点头：「若要我来下毒，他们会不会对我威逼利诱中的利诱？」
何霄：「你很缺钱？」
「那倒不是。」我比画出一丢丢，「就缺个三十两。」
何霄被我气笑了。
「不就欠你三十两，你真记一年半载啊？」
「还不还？」
「不还！哎呀！」
「不还我就打你！」
「方小妲，你敢！那个可是二十两的青瓷花瓶！！」
我扬手一摔，「啪！」
「什么二十两，也就二十个铜板，等着，你还欠我十九两零九百八十个铜板——这个花瓶价值多少？」
何霄白眼一翻，彻底昏死。
守财奴，呸！
——
府里的东西好像少了很多。
后来才知道，是何霄把值钱的物件变卖了。
本以为他要谋反，没想到是去施粥。
这傻子，把自己的大半家底卖了出去，但后来听薛遥说，这只是谣传，是为了造势——好让临城的人都知道四王爷的美德。
事实上，东西卖了不假，但也没有全部施粥。
恍然间，有人叫薛遥：「军师，粥不够了。」
他咬咬牙：「去桃仙居暗室搬！」
我疑惑，军师？
听闻先前何霄还是四皇子的时候，确实有位军师，就是他，许诺我们这些武将，一旦帮助四皇子见到先帝最后一面，就给我们升官！
没想到，这么缺德加冒烟的军师，居然是薛遥？
「看什么？」他问。
我拿扫帚狠狠拍他，怒火滔天：「就是你！骗我们要升官！还只升一级！」
薛遥一顿。
一把夺过扫帚，竟比我更气！
他道：「何霄那傻子一开始就没打算给你们升官，说什么靠自己，不想贿赂任何人——也不想想，没这贿赂，谁跟他干事？我能许诺升一级，已然是极限了！」
「你说谁是傻子！」我又狠狠砸了几拳。
薛遥飞身上墙，本是怒目而视，却突然笑了。
摇头晃脑道：「你啊你，才跟了何霄一年多，这就夫唱妇随了？」
我一顿，开始捡石头。
「贼丫头，敢砸我？欠我的药丸钱还没还呢！」
说完便一跃离开。
何霄回时，已是晚膳。
他一边给我夹菜一边道：「薛遥到底是军师，你打他成何体统，传出去该没人怕他了。」
「在家里打的。没人看。」
何霄一顿，又道：「在家里也不行，人多口杂，薛遥也要脸面的。」
我闷「嗯」一声，心想你俩一起过得了，这样心疼对方，全是我在中间当绊脚石。
「吃啊！」他道。
我端起小碗，大口扒饭。
太抠了太抠了，先前我能吃一盆的饭，而今就给一小小碗，这还不止，饭菜没肉就算了，天天吃野菜！
牙都要嚼坏了。
我泪眼婆娑地抬头，看何霄：「四王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