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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这个儿子说话条理清楚,甚至还颇有读书人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有什么星宿下凡的事情?
这事估计很难说清楚,没准这小子小时候学点东西都想起来了?
杜老爷为官多年,做事很讲条理和逻辑,他不太相信这种事,还是决定先观察一下才行。
于是他说道:“宪之啊,你大病初愈,原不想让你耗费精力,但现在你已经成年,你已经错失幼学开蒙,指望你参加科举考取功名也是强人所难,但是我杜家诗礼传家的家训不能忘,平日里可多读读书
,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了,想给你捐一个功名。”
“功名!”杜子清一愣,随即明白,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么,明王朝到了现在,读书做官已经是一种走火入魔的状态,而没有功名是做不了官的。
杜家是官宦之家,这种事情上自然是非常热衷的,之前自己的儿子是个傻子,那是断了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念想了,但是如今却不同了。
杜淳怎么也算进士出身,虽然两榜未中,属于末尾淘汰,但因为家财丰厚,吏部有人,再多掏了些钱之后,走走关系,这候补的礼部员外郞也算是不错了。
但谁知道临到节骨眼上,名额还是被人家顶了,谁让人家背景厚哪?
好在他随后也就被安排到了国子监当了一名侍讲,他这样的背景势力是不可能留在权利争夺的京城中心的。
所以在混了几年之后,被发配到南京应天府的南监做了孝陵祭酒,也算是在南监最高的官职了。
今冬明春开科春闱,自己主持,儿子秋试是参加不了了,但是这乡试中弄个秀才的功名应该不难,春闱的时候,再掏点钱,好歹也可以混个举子。
到那时候,依托自己的关系,哪怕就在国子监分一个舍人的名额,儿子这辈子也就不愁吃穿了。
至于前程的事情,不敢想了,这做官之道有自己教他,在这大明官场上也可以做到不倒了。
这是他这几天的细思之后的安排,此刻讲出来,就是给他一个交代。
杜子清对此不敢说什么,躬身道:“一切谨遵父亲大人安排。
“嗯!”杜淳对儿子的态度很满意,他从怀里拿出一摞纸张来说道:“与你母亲商议了一下,这些是我们家的田产地契等物,还有老家的一些店铺房契,我想也差不多了。”
他抹了抹胡须继续说道:“春闱你是要参加的,多少也需要你写上一篇八股。”
此时旁边的韦氏道:“老爷!子清刚刚痊愈,就让他参加考试,是不是太仓促了?”
杜淳道:“你懂什么?此次春闱恰好是我主持,机会不把握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托关系找上来……!”
他是一家之主,夫人韦氏也不好违拗,再说这的确也是个好机会,为了儿子的前途着想,这样的安排的确也算是稳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