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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墙上遍布了各种颜色的油漆,看起来丑陋又可怕。
自从岑纵认定了是我爸害得他家破人亡后,就像幽灵一样缠上了我们家。
刚开始他只是往我们住的房子外喷“杀人犯”,后来他无意中发现骂我会让爸妈更加愤怒后,就开始锲而不舍地辱骂、诅咒我。
为此,爸妈卖掉了我们温馨的小房子,带着我四处躲避。
可岑纵总能找到我们。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故意选了一个离家远远的学校,以为这样就能摆脱他时,他又跟来了,继续在宿舍楼下喷油漆。
我受不住同学的指指点点,只好一个人搬了出来,养了只小猫陪伴自己。
然而岑纵就像幽灵一样,永远知道我在哪里。
他带着几个小混混在外面堵着,那些恶心的狞笑,还有下流的声音,是每晚都在折磨我的梦魇。
我又开始不自觉地发抖,牙齿打颤。
车窗外面,岑纵正用铲子一寸寸地掘着墙上的油漆,后来更像发了疯一样,直接上手抓。
抓不掉,就嘶吼着用头往墙上撞,仿佛疯了一样。
我妈捏紧拳头:“这个王八蛋,又想干什么!”
我害怕又疲惫,蜷缩地靠在椅背上:“别管了妈,送我去机场吧。”
——这是我们的金蝉脱壳计。
那天我确实跳进了湖里,但被我妈奋力拉了上来。
我们母女俩坐在岸边抱头痛哭,于是想出了这个办法。
岑纵不就想折磨死我吗?
只要我死了,或许就能解脱了。
然而就在我妈重新发动汽车的时候,岑纵忽然跪倒在墙边,眼神却看了过来。
……
即便知道外面看不到车里,我又全副武装,但我还是下意识地哆嗦起来。
“妈,快走,快走!”
我生怕再晚一秒,自己又要陷入这无边无尽的漩涡。
汽车一路飞驰,将所有回忆都远远甩在后面。
在机场的时候,妈妈抱着我跟我道别:“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很快就去陪你。”
我连连点头。
过安检的时候,安检员让我摘掉帽子口罩,我不安地照做,心里却忐忑得厉害。
但或许是我这个慌张的样子格外可疑,安检员反而查得更仔细了。
我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滚沸腾,可是——怕什么来什么。
几乎就在我重新戴上帽子的瞬间,后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林筱泉!”
我的脚僵住了。
巨大的恐惧几乎让我动弹不得,但我必须咬着牙让自己迈出步子。
别回头,别回头。
而后面的岑纵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他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是不是你?林筱泉!”
我的膝盖一阵酸软,几乎就要跪趴在地上。
就在这时,后面传出一个大叔责怪的声音:“你喊什么喊啊,什么林不林的,那是我闺女。”
岑纵这才停下脚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啊,她出国读书,我来送她。”大叔的嗓门浑厚,语气不悦,“小伙子眼神不好,就去配副眼睛,别见了谁都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