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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警官却只是莫测地一笑:“张法医,你就瞧好吧。这姑娘能耐着呢,搞不好你都比不上她。”
徐诗黎没有搭腔,只是放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取出消毒口罩戴上,然后又拿出一只橡皮筋把头发简单地扎了起来。她其实不常披着头发,只是这些天馆里事情实在太多,她已经有三天没有洗头了,她只能在临出门前抽出一点时间在馆里洗了头,没想到因为这样吓到人了。
把头发扎好之后她就走到王老伯的尸体面前,动作娴熟地褪去他身上的衣物。然后又从背包里取出镊子、消毒水先为他清洗伤口里的杂物和碎屑。
她清理得很仔细,目不转睛的样子就像是雕刻家在精心雕琢自己的艺术品。
这种形容本来听起来是形容一个人专注敬业的样子,只是放在这样的场景里就显得有些可怕了——一个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具丑陋可怖的尸体,还能神态自若地从伤口里取出杂物,精细地一点点清洗翻卷的腐肉,最后还把流出来的肠肚放回腹腔里,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恐怖。
就连张法医看着她有条不紊处理尸体的样子都忍不住往后站了站:“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
路警官回头对法医笑笑,叹了口气:“我第一次跟她合作的时候也不敢相信,不过现在我算是服了,我还真没见她怕过什么东西。”
张法医缩了缩脖子,感觉脊背发凉:“啧,这么大的胆子,得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镇得住她?”
路警官耸肩笑笑:“所以一直单着呢,再多男人都被她这一身手艺给吓跑了。”
虽然路警官和张法医都在议论自己,但是徐诗黎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清理完了伤口就取出医用针线,针线被她拿在手里飞快地在伤口上穿梭,就像一条灵动的游龙,把原本狰狞的伤口渐渐缝成了一道平整细致的痕迹。
接着她又跟路警官要了一桶清水,认认真真地把王老伯的身体擦洗了一遍。
擦洗完毕之后她才取出化妆品,给王老伯上了个底妆,遮盖了一些伤痕,还涂了眉,抹上颜色自然的口红。
王老伯原本布满死气的一张脸居然渐渐开始有了活人的气息,狰狞的死状也在她的一步步清理之下渐渐变得安宁祥和。
最后她取出了准备好的寿衣,在路警官和张法医的帮助下给王老伯换上,接着回头对路警官道:“刘叔就在门口,你们把尸体抬出去就可以直接送殡仪馆了。如果要安排灵堂可以跟老沈商量。”
路警官点了点头:“好,辛苦你了。”
徐诗黎只是一笑:“这是我分内的事。”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又转向了王老伯,“死者的死因是什么?排除他杀了?”
路警官从口袋里摸了只烟出来,叹了口气:“刚才我和林法医已经看过了,他应该是在下楼的时候突发脑梗,这楼梯没安护栏,他直接从十二楼的空隙摔到负一层。致命伤应该是他的腹部被钢筋堆里的两根斜插的钢筋穿透,内脏受损当场毙命。手上这些伤是他在下落中自救的时候,被台阶边缘的钢筋棱角割破造成的。人都已经走了两天了,要不是隔壁工地的工人偷钢筋的时候发现了他,估计真的要等到尸体烂了才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