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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啊,妹妹!」语气中满是得逞的讥诮。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警惕地眯起眼睛:「是谁要害姐姐?」
李云畅继续朝我爹哭诉:「若不是他喊来村民,帮助女儿…」
此刻我才注意到李云畅身后站着的清瘦少年,衣着破旧,满脸灰土,年岁与我相仿。
只是那双怯生生的眸子,莫名熟悉,让我挪不开眼。
我握紧晾衣杆冲撞过去,杆头直指他的脑袋,口中高呼着:「敢绑住姐姐,你拿命来!」
少年怔在原地,忘了躲闪,只是用手死死抱住头,身体微微发颤。
不会武功啊?那如何逃得过我设下的埋伏。
杆子偏了几分,戳中了那人的胸口,力度不重。
阿爹咳嗽一声,冲我摆摆手:「滚去书房等我,大字不识一个,人话也听不懂。」
4
我站在书房,垂眸磨墨,想着今天要打哪,他会用鞭子还是刀剑。
京中人都说我阿爹气量大,有这么个傻女儿还亲自教读书,没半点嫌弃,是个宽仁心善的大忠臣。
只有我清楚,我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奸臣,奏折都是沾血写成的。
把我叫到书房,只有一件事,让我给他解决麻烦。若收拾的不干净,挨鞭子是常有的事。
阿爹推门进来,一言不发地盯着我,抬手把案上镇尺砸向我。
「敢动云畅,真是胆子肥了。」
我不敢躲闪,脖颈处出现紫红的伤痕。
「跟着云儿一同来的男子,处理掉。」
爹背过身去,又轻飘飘地说:「到月底了吧,东湖的鱼眼再挖两个给你母亲喂上。」
我连忙跪下求情:「已入深冬,我娘的身体承受不住。」
「下次,若再敢动云畅,就换更烈的毒。」
原主落湖那年,母亲担心过度也患了场大病,百药难医。
后来爹寻来偏方,说要挖下东湖的鱼眼服下。
喂了十年,如今却成下毒最好的借口。
5
我缓缓起身,将砚台中的墨往泛红处抹上,转身离开。
爹不想让别人瞧出端倪,次次都交代用墨遮挡。
因此,我身上的疤,总是好得慢。
「姐姐,姐姐!」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回头去看,入眼确是那个脏兮兮的少年。
被一米八的大帅哥叫姐姐,总感觉有些违和。
「姐姐,今晚我睡哪啊?」清澈的眸子映着书房中的烛光。
我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有了思量。
「就睡东湖旁的茅草屋吧,那里人少,睡得也安稳。」
茅草易燃,东湖人少难发觉,死那里最好。
6
他哪知道我的心思,对我丝毫不设防。
少年眉眼弯弯,跟着我来到了东湖的茅草屋。
茅草屋久不住人,早就变得破败不堪,推门进来,扬起的尘土惹得人睁不开眼。
本来在我身后乖巧跟着的他,飞快地挡在我面前,隔开烟尘。
「姐姐,脏。」
许是灰尘迷眼,许是太久没人替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