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道：“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有谁不知我是被锁在虞渊，瞧瞧！这手臂上九幽玄冰锁留下的冰纹都尚未消散。”
众神垂首不语。
“天枢。”苍玄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威压，“当日你自恃神力，毁坏昆山玉树，孤才让你往虞渊思过，如今你既已重归天界，当收敛脾性才是。”
什么烂借口。
“好，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你是天君，我得给你这个面子。”
我与苍玄都沉默下来，大殿上尴尬了片刻。
有神将手持玉圭站了出来：“天君，魔界如今嚣张猖狂，咄咄相逼，有天枢将军率我等出征，必定能所向披靡，一举铲除魔族。”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众神都开始附和，并不断吹捧我昔日的功绩。
“众卿所言有理，那孤便重新任命天枢为除魔神君，统御十万天兵。”
我摇摇头：“不急。”
我指着那个跟我一模一样，如木偶般呆滞的假天枢：“这位除魔神君，天君打算如何处置啊？”
“守护天门山不利，战败受辱，当押往天刑台受罚。”
“臣领罪。”假天枢低眉顺眼，向苍玄叩拜。
顶着我的脸，做出这么一副姿态，真是令我作呕。
“且慢！”我制止了刑罚司的天兵，“天君忘了？她身上有我一丝神魂，让她受罚，岂不等同于罚我么？”
当初苍玄塑造这个傀儡之时，抽出了我的部分神魂，所以这傀儡与我祸福一体，休戚与共。
刚才魔尊那一剑，若不是我替她分摊一半，她早就神形俱灭。
若她死了，我虽然不会死，但也会因神魂动荡而伤了元气。
“既然如此，就免去刑法，让她待在你身边做一名副将，戴罪立功。”
我点头：“也可，只不过我看不惯她用这张脸，还是换一张吧。”
我运起法术，笼罩她周身，一个呼吸之后，她改头换面。
这下看着顺眼了。
“对了，名字也该重新起一个，我想想，嗯……就叫玄女好了。”
她仍旧顺从：“多谢将军。”
我：“哼。”
3
退朝之后，几位神将围在我身边跟我诉苦。
“将军你不知道，这新魔尊难缠得很，咱们在他手里吃了不少亏。”
“那玄女真的不行，论智谋，论修为，都比将军差得远了。”
“就是，现在将军回来了，一定让他们好看！”
我向他们询问魔族如今的情况，正聊得起劲，我听见远处有人嚼我舌根。
“天枢将军在虞渊这么久，非但修为不减，连身上那股子杀伐之气也一如往昔啊。”
“哎，是啊，真不知她此番回来，对六界是福是祸。”
“众仙友不必担心，将军带领天族讨伐魔界，当然是福。”
“还是玄女堪当神君之位，如你这般温柔和顺的性情，才是天界之福啊。”
“仙友过誉了，玄女愧不——”
我腾云而去，出现在他们背后：“这般温顺，拿去给魔族当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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