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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言似是不好意思,垂着眼帘起身告退。
李夫人和我母亲是手帕交,自她举家搬至凤州又搬回长安匆匆数十年,因此一回来办了赏花会头份请帖便落在我们家。
世族不重嫡庶,底下三个妹妹温顺乖巧,母亲索性就一起带上。
只是没想到能出这么大的事。
赶到后厅,二妹月歌正眼眶通红地捂嘴抽噎。她素来和三妹关系好,只是还没好到这种地步,估计是远远看见我,怕我牵连她才做做模样。
“长姊。”窦月歌上前几步,被我冷淡一眼钉在原地不敢动弹。
“枝意。”李清梧迎上前来,婉约的眉眼藏着些许愧疚,小声与我道:“推你三妹那人我已经让人找来了,是礼部侍郎侄女,姓赵名宣,近日才进京。”
我环视一圈,只见一名清丽女娘眼神飘忽不定,落在花瓶上,落在檀木书架上,就是不落在我身上。
我冷笑一声,收回视线,宽慰李清梧道:“此事与清梧阿姊何关?我还要谢阿姊将此事压了下来,未叫旁人得知。”
否则即便窦如溪是被害者,名声也难免会有所损伤,回去后免不得被父亲责骂。
李清梧叹了口气,只道:“我进去看看三娘。”
我点了点头,目送李清梧绕过菡萏刺绣屏风。
她走后,屋子里更噤若寒蝉,不少知道我脾气秉性的女娘默默离那赵娘子远了些。
“赵女娘。”我微笑问道,“我家三妹素日良善温顺,而你近日才进京。枝意实在想不出你二人有何深仇大怨让你意图致我三妹于死地。”
“我、我不是故意的……”赵宣浑身一颤,强忍眼泪咬唇道:“我就轻轻推了她一把,她没站稳就掉下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好笑:“不是故意的……赵娘子这一句不是故意,我三妹至今昏迷不醒。”
我冷眼看她,“今日这遭很容易解决,赵娘子也进水里走一圈,我便代我三妹原谅你。”
“窦娘子!”赵宣愣了一愣不可置信抬头,惊愕道:“她不过一个庶女!”
我转身坐在奴婢搬来的凳几上,淡声道:“赵娘子在我眼里,还不如我家三妹。”
赵宣豆大的眼泪落下来,求救似的看向四周。
然而与她交好的女娘大多都是表面关系,哪里肯为一个来京不过数日的女娘而得罪我。更有也是世族庶女出身的,心软想为她求言两句,可听她到那句“不过庶女”翻了个白眼,也离她远远的。
“女娘,三娘子醒了。”李清梧身边的女婢出来唤我。
我起身进去前睨了赵宣一眼,莲步轻移,头也不回:“赵娘子想清楚了,我若转变心意此事可就不是如此善了。”
“窦枝意!”赵宣在我身后嘶吼。
“赵娘子省省吧。”御史大夫家的女娘凉凉开口,“窦娘子已经算是善良仁慈。若我家姊妹被你推下水,纵使是个庶女我也要扒你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