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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翎的话像是**了顾母,她将手里的书狠狠砸在地上:“她是我的女儿!”
她瞪着席川木,像是在控诉他这两年对顾家、对婉辞的薄凉。
在她心里,婉辞是她的女儿,而不是席川木的妻子。
面对顾母的抗拒,顾天翎没有办法,只能将目光放在席川木身上。
如果不让顾母放下,她绝对不会让席川木带着婉辞离开。
席川木深吸了口气,抑着和顾母同样的心疼走上前:“妈,我要带着蔓蔓……”
谁知道他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顾母的激烈反对。
“不行!”顾母已全无人师的冷静和沉着,她此刻就是个失去孩子的无助母亲,“我不能再让蔓蔓离开我……”
“嘭”的一声,她瘫坐在地,席川木和顾天翎赶忙上去扶住她。
席川木伸手间,露出了手腕上的一圈绷带。
顾天翎一愣:“你……”
顾天翎眼底满是诧异,他不敢相信席川木会想不开。
席川木装作没有看见那震惊的目光,只是默默地承受顾母的怨怼。
“妈,我们回去吧。”顾天翎揽着已经脱力的顾母,沉声劝道,“姐一定不想离开他的。”
顾母低泣着,泪眼迷蒙中,她看见了席川木缠着绷带的左手腕。
她怔了怔,心里的一阵悲叹。
她并不是不知道婉辞对席川木的感情,可她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女儿,甚至连女儿的骨灰都要离开她,她又怎么舍得。
顾母紧紧闭了闭眼,再落下两行清泪:“让我……再看看她。”
闻言,席川木面色一僵。
顾天翎朝他点点头,他明白这已经是顾母最后的请求了。
席川木进了房,将木盒小心地抱了出来。
顾母看着那暗红色的木盒,竭力忍住眼泪,像接婴儿一样抱了过来。
恍然间,她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生下婉辞那一刻。
因为胎位不正,她差点难产,又疼得死去活来,叫着再也不生了。
可是当护士把孩子抱到她面前,她瞬间忘了生产的痛苦。
那小小软软的一团,好像让她的心化成了一潭清水。
顾母颤抖着抚着盒面,弯起了唇角:“蔓蔓,告诉你爸,下辈子我还找他。”
一句话让顾天翎和席川木心一涩,更加说不出话。
顾母因为顾父的死,对婉辞从医抱有最大的抗拒,但是她从没怨恨过他们。
她心里比谁清楚,这辈子,顾父不是她一个人的英雄,婉辞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骄傲……
再将顾母送上车后,顾天翎看着席川木的手腕,眼神复杂。
席川木心知肚明地开口道:“放心吧。”
闻言,顾天翎郑重地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车。
看着两人离开,席川木目光一转,落在了远处的夕阳上。
火烧云如同卷成棉花的火焰,金红色的光芒洒满了整座城市,初秋的风带着似有若无的凉意席卷而来。
他仰起头,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夜空,仿佛看见了漫天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