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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和我不同,纵使经过这一番折腾,他仍旧一身西装笔挺,惟有袖口沾了些水渍。
「姜早,事到如今,你还嘴硬什么?」
他不耐地脱下外套,我的姐姐林景柔从善如流地接过。
紧接着,我的下巴被人用力地钳住,宋祈安的眉宇间充斥着戾气:「我让你道歉,听不懂吗?」
脸颊一片冰凉,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泳池里的水。
我被迫直视宋祈安,却仍旧倔强道:「我没做错,麦芽不是我害的。」
话落,周围一片哗然。
「嘴这么硬?」
「刚刚这就她和林小姐俩人,她说不是她把狗淹死的,谁信呢。」
「就是,听说以前本来是林景柔要嫁进宋家的,都是这个姜早从中作梗,换了俩人的八字,这才顶替了她姐姐,嫁给了宋先生……」
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每一句话都无异于踩在宋祈安的雷区上。
他的脸色也意料之中地变得愈发风雨欲来。
我想到他折磨人的手段,下意识便往后退,却被船舱上的围栏挡住,退无可退。
林景柔见状,手一抬,眼里的水珠就开始往外掉:「早早,你就这么恨我吗?我明明……明明都把祈安让给你了,你为什么连麦芽都不肯放过?」
听罢,我一脸荒谬地朝她看去。
结婚三年,我的丈夫无数次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对我冷眼相待。
可纵使见过无数次她这样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但这一次,我仍感到难以置信。
「明明是你……」
我想说明明是你害死了麦芽,但又想到宋祈安根本不会相信,又悲哀地住了嘴。
可宋祈安却顺势接过我没说完的话,嗤笑道:「你想说是景柔溺死了自己的狗?」
「姜早,撒谎也打个草稿吧。」
他嫌恶地将我打量了一遍。
廉价的黑色衬衫,和一条一看就反复穿过很多次的牛仔裤,还狼狈地带着一身水。
今天到场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纵使清一色的黑白色正装,但单看他们衣服的材质,就能知道价格不菲。
我看懂了他的眼神,心里一突,眼睛随之酸胀。
莫名地,就生出一些无地自容的挫败和羞耻感。
「还不道歉?」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宋祈安面无表情道。
2.
宋家本家在沿海地区,从祖辈开始,就有海葬的习俗。
但是太夫人那门有个规矩,就是女人嫁人的时候会连着棺材一起带去夫家。
所以虽然是海葬,骨灰盒也是放在棺材里的。
「宋祈安,宋祈安你别这样,我求求你……」
宋祈安扯着我的衣服把我一路拖行到棺材前的时候,我的心里生出了一些极大的恐惧。
「我怕黑,别的什么都行,别这样,求你了……」我看着他,眼泪已经给眼前蒙了层雾,我摇头恳求道。
「我不会再碍你们的眼了,求求你了,我走,我一定会滚得远远的,放过我,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