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墨拍案而起：“赝品？老子的收藏能是赝品？把话说清楚，否则别怪我今天不给柳小姐面子。”
柳红鲤也赶忙呵斥道：“陈凡你瞎说什么，还不赶紧给周老板道歉！”
陈凡微微眯起双眸：“道歉？我为什么要为一件假画跟他道歉！”
一旁的郑大师却不屑道：“信口雌黄，假画？你算什么东西，这是在质疑我的鉴定结果？”
柳红鲤一脸难堪的望向陈凡，眼神里多出了些许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陈凡你未免太过分了！郑大师是我们柳家世交，也是宁海为数不多的二级鉴宝师，他掌眼过的东西能有错？而且这幅画我也看过了，绝对是真迹无疑……”
郑大师也傲然道：“小子，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便当你是在侮辱我的专业！”
然而听到这话，陈凡却缓缓开了口。
“国画有画树不画影的讲究，认为那是多余。而西洋画却肯定是要画的。国画有“留三白”之说，分别是额头、鼻子和下巴三处地方，这三处是制高点，是整个面部高出来的地方。或者是用轻微的渲染来表现。比如脸蛋上一点红色。”
“但郎世宁的画作却巧妙的把这种投影去掉，比如眼窝深的会暗，他会把这种特点去掉，于是他画中的人物往往红光满面显得精神。郎世宁有自己独特的方法将西洋画与国画结合起来，自成风格。所以他在当时很受欢迎，尤其是在宫廷里。”
“郎世宁尤其擅长画马，将马匹立、行、卧等姿态表现得很精准；在鸟兽画中，能以细笔短线描画动物皮毛的质感；山水画构图深受中国山水画的影响，你再看这幅《神骏图》的用笔，无论是骏马还是人物，虽然细节处也算是不可多得的精品，但模仿的意味还是太重……
这些话落地，柳红鲤不由惊诧的望着陈凡，他什么时候居然懂得这些了？
然而郑大师却哈哈大笑：“小子，少在我面前卖弄！郎世宁是炙手可热的宫廷十大画师，史料记载他的工作量巨大，所以经常自己画人物，让旁的画师绘画山水，这种合笔画甚至连乾隆都参与过。”
“一幅画所用笔锋不同，才是郎世宁的话难以鉴别的真正原因，这决不能作为鉴别的标准！小子，你一上来就说这是赝品，如此大言不惭，莫非你见过郎世宁的真迹不成？”
周子墨也不由哈哈大笑，笑陈凡在一位真正的鉴宝大师面前班门弄斧。
“郑大师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我这就签了协议……”
柳红鲤也是一脸的尴尬，赶忙扯了扯陈凡的衣服示意他赶紧闭嘴，一边又急着去签那份转让协议，生怕到嘴的鸭子飞了。
然而陈凡却面色淡然的再度伸手拦住了她……
“别急！”
柳红鲤怒目而视：“陈凡，你还没闹够？”
陈凡却摇头苦笑道：“我承认这位郑大师不愧为二级鉴宝师，有点道行，不过谁说我只瞧出了这一个疑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