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颤了颤,这次他干脆把头撇到一边不看我,连拖带抱的把我拖到客房里,等他把我放在地上出门的那一刻,我忽然哭着笑了。
呵呵。
一年,这一年和他在一起我小心翼翼,即便他对我呵护有加我也从来没有恃宠而骄,为了他我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到头来得到的只不过是两滴毫无用处的眼泪!
我浑身抖成了筛子,我婆婆面无表情脱掉我的裤子。
她是妇科医生,看到我下身血红一片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董韵,你配不上我们家小深,你还年轻,有大把的人可以挑。但我就这一个儿子,我不想让你这种女人成他的累赘。”
我紧紧抠着床脚,指甲都已经劈裂了,但我忍着没有哭,我只是不想在她面前更没有尊严!
冰凉的东西穿入我的小腹,接着我血淋淋的身体被硬邦邦的无机质撑开,我用最后的力气咬紧嘴唇,鲜血的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我盯着天花板,使劲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
疼痛使我大口大口的抽冷气,但因为我憋着,身体一下一下的从地板上起伏。
“疼是疼了点,年轻人不疼不长记性。下个月我家许深大婚,希望你给自己留点脸面,别再来缠着他。”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伸到我身体里,从里边往外拽着。
我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大婚?
呵呵,真是讽刺,今天他才刚刚跟我结婚!
我不知道自己疼了多久,疼的我死死咬住自己血肉模糊的嘴唇,指甲抠的出血,疼的我用头狠狠在地板上撞。
黏糊糊的血混着头发贴在我脸上,忍到极限时,我终于撕心裂肺的喊出来:“啊——”
“是个男孩儿,不过你没这个福分。”
我能感觉孩子被人硬生生从身体里扯出来,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东西一大股一大股的往外冒,我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接着我婆婆站起来,脱掉沾着我血的橡胶手套,甩到旁边。
她弯腰从箱子里拿出一纸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脸色阴沉的厉害:“男人见胎血不吉利,许深也见不得这些,把这个签了。这一年我儿子也没少给你家花钱,分手费我们许深就不要了。”
我眼泪汪汪,放开咬的已经一塌糊涂的嘴唇,冷笑着:“好,我签。”
丢掉笔的那一刻,我虚脱的趴在地上,看着我婆婆端着满是血水的盆子出去关门,我泪水连连的笑:“会有报应的,你们都会有报应的!”
当天晚上我被小三和我婆婆丢出家门,连带着被丢出来的还有我的行李。
我拖着零碎的身体一步一步的挪回我家,路上的风刺的我眼睛不停流泪,颤抖的如同风中萧瑟的落叶。
三天内我和许深办完了所有手续,但从头到尾都是他妈委托的律师出面,我连他的面都没见到。
我在家养了一个月,又回到原来的公司上班。
巧的是,和经理晚上出来应酬,去的会所和许深大婚是一个地方,我下车站在门口看着酒店立起来的喜牌上,许深和那个小三的婚纱照笑的满脸幸福,我就觉得一阵讽刺,心口莫名的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