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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向来是没有秘密的。
当年我与楚欢言修习郎情妾意剑的消息传得多快,如今她要为爱放弃也是如此。
青云宗的未来岌岌可危。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师尊气得在碧云殿上晕了过去。
醒来后,命人将宋潜软禁在了厢房内。
相比之下,我更惨些。
当着所有人的面折断龙首剑,最无可恕;三十鞭子落在身上,眼都不眨。
“穆云辞,是要气死我吗?”
师尊指着我的鼻子,“郎情妾意剑择主而侍,这身修为废去之后,我该将青云宗的未来交给谁?”
我昂起头,任凭后背鲜血淋漓。
“弟子不孝,请师尊成全。”
无论多少鞭子,我的回答也只有一句,放弃郎情妾意剑,转修无情道。
“你们都是仙灵根啊!” 师尊抚着心口气急道,“我这本心法还能交给谁?”
郎情妾意剑只能仙灵根修习吗?我看未必。
师尊撅了过去,醒来后将我丢进了暗房里。
一身伤痕,风赢从墙头小洞给我送饭。
往日我受罚,这些事都是楚欢言做的,可往后她不会再来。
“师兄,我看你是疯了。”
我是疯了。
上一世我背着青云宗大师兄的身份,循规蹈矩活了一辈子。
无怨无悔,爱了楚欢言一辈子。
甚至在宋潜死后心怀愧疚,将宗主之位拱手相让,到头来只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我记得铁柱上盘旋的乌鸦。
记得五湖四海修士们贪婪的目光。
记得楚欢言眼底的血色,还有她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
这一世,我看得透彻。
对待狼心狗肺的人,永远不能给好脸色。
揭开食盒。
安稳地躺着半只烧鸡,还有一壶温热的酒。
“哪来的好吃食?”
我现在获罪受罚,以风赢的本事,能拿到半拉馒头、一碗白粥已经是万幸。
烧鸡的皮还是脆生的。
“是… 慕容师姐… 备好了让我送来的…”
慕容师姐,慕容月?
若不是这个姓氏过分独特,脑海中都勾勒不出她的样子来。
在我之后、楚欢言之前入门。
是极其不稳定的异灵根,多年来都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修炼术法。
在青云宗内,存在感极低。
我对她最深的印象,便是做得一手好菜,我与楚欢言练郎情妾意剑时,偶尔会看见她的身影。
清瘦,目光冷冽。
一连几日,风赢都送来了上好的酒菜。
掺了疗伤的丹药,我的伤好得很快。
最后那日,风赢扛着食盒翻墙而入。
我夹散鱼腹,里头的纸条赫然映入眼帘。
深吸了一口气。
解下风赢的墨色披风,将我染血的白色外衣剥给他。
纵身一跃,从墙头翻出。
“哎?师兄?明日刑罚便过,此刻你逃跑被师尊知道了,又要发脾气!”
“师兄——”
我置若罔闻。
那纸条上的字,似乎给我指了一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