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跟大儒吵架，圣上将五皇子罚到御都山孔圣庙思过，至今没开口让回来。
楚曜想必是趁着给她道歉的契机，向圣上开口，替五皇子求情。
这么想倒是能说通。
可是刚才还给了她那么大一个下马威，她怎么敢接！
沈钰躬身回道：“岂敢当，当时府内小厮莽撞驾车，惊扰王爷。卑下已处罚过小厮，原当是卑下向王爷请罪，何来王爷向卑下赔罪一说。”
楚曜假模假样地扶起沈钰的胳膊，说：“沈世子快请起，不必为本王遮掩，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世子伤势不轻，本王理应如此，世子勿要推却。”
说着，不等沈钰反应，敷敷衍衍，就向她拱手行了一礼：“还请沈世子见谅。”
沈钰扯了扯嘴角，道：“不敢当。”
心里默默起誓，等着吧，这次的亏我以后一定讨回来。
楚曜说：“谢沈世子体谅。本王已着人将药材送至公府，若世子缺什么疗伤的药材，尽可与本王开口。”
气也撒了，歉也道了，楚曜毫不拖泥带水，领着一堆人呼啦啦走了。
沈钰不禁头疼，自己还未入朝堂，就把得罪了一个难缠的家伙，以后的路怕是不好走。
萧行之立刻软了筋骨，瘫坐在座椅上，不知手蹭到了哪里，他呲哈一声，“这下手也太重了吧，疼死我了……”
沈钰冷冷道：“看你今后还长不长教训，今日是他不与你计较，若真要论罪处罚，整个侯府都得赔在你这张嘴上。”
萧行之哭丧着脸，“难道因为他有权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我好歹是侯府公子，当这么多人的面被打，也太丢脸了。”
沉默了几息，沈钰平静道：“你说得没错，有权有势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
那边楚曜回到长公主府，母亲长公主就过来找他，问道：“可道过歉了？”
楚曜点点头。
沈钰猜得不错，他的确是为了五皇子来道歉的。
今上在初登基时经历了些腥风血雨，后来镇国公打退西北蛮夷，与邻邦保持着不好不坏的关系。
十几年没再起战事，算得上是天下太平，崇文轻武风气日益严重。
五皇子当着大儒的面把桌子掀了，得罪了整个儒林。
消息一传出宫闱，就有学子堵在顺天府为郑大儒鸣不平。
那天他急急驾车，本是想进宫替五皇子求情，好巧不巧还把沈钰给撞了。
不仅在宫门闭合前没赶得上入宫，还给御史台留下话柄，可谓火上浇油。
让圣上开始反省自己是否对长公主一脉过于纵容，连带冷落了一阵子。
长公主道：“下次可不许这么莽撞了，五皇子渐渐大了，我们要更加小心才是。”
楚曜紧皱眉头，母亲尝到了从龙之功的甜头，这是打算扶持五皇子为下一任储君。
没办法，五皇子再不成器，谁叫这位同时沾着景和楚两家的血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