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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长明一面心中暗暗感叹七星阁规矩繁复,一面伸手去拿玉佩,但在手握住玉佩的一瞬间,手却顿住了。
陈鹤年左手手腕上,赫然有一块紫色的月牙状胎记,而这块胎记,曾无数次在墨长明的噩梦里出现过。
墨长明的手有些颤抖的接过玉佩:“多谢陈前辈了。”
陈鹤年扯了扯嘴角,随意应付了一句,便就退了出去,而墨长明的眼神,却一直死死定在陈鹤年的背上,直到他离开,墨长明才回神,跌坐在床上。
短短半日,竟然就遇到了两件与墨门灭门有关的人和物,这让被梦魇折磨了十五年的墨长明惊喜又茫然。
当年,墨门全门被屠,姐姐墨玄明抱着她策马奔逃,却还是被那群黑衣人发现了行踪。墨玄明诱杀了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牧童,逼着他和牧童互换了衣服,让他藏在树丛中,抱着牧童的尸首逃跑,但很快就被黑衣人捉到。
那些人发现墨玄明怀里的男童尸首后,不仅对墨玄明施暴,还扑上去行了禽兽之事,墨长明清楚的记得,其中一人的手腕上,就有着一模一样的紫色胎记。
仇人,竟然近在眼前。
只是,这陈鹤年在那件事里,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墨长明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涌动的情绪,拔出腰间的佩剑,认真的擦拭。
这把剑是墨门遗属亲手打造,薄如蝉翼,削铁如泥,虽不及墨门至宝的“殷天子三剑”,但也算是一把天下名器。
他给剑取名流光,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只因这些年,白日里,这把剑伴着他丈量着复仇之路,夜晚,这把剑陪着他辗转难眠,如亲如友。
如今,当年之事似乎初见端倪,也该是这把剑流光乍现的时候了。
不知不觉,天光已经暗淡,墨长明起身点燃了烛火,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便提剑出门查看,只见一侍女推着一坐在竹制轮椅上的中年妇人在门外与陈鹤年说着什么,那妇人一身红衣,身材窈窕,手上、面上覆着红纱,只露出一双美目,顾盼生辉。
陈鹤年一改与墨长明说话时的冷漠傲倨,一张脸上满是笑容。
“陈兄,我身体不大好,行动不便,不知能否行个方便,后罩房只我一人居住呢?”妇人声音嘶哑,有些难以辨认。
墨长明的眼神落在妇人的脖颈上,从红衣竖起的衣领下,隐约看到些许纵横的伤痕。
陈鹤年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妇人的眼睛,赔笑道:“罗刹洞主既然这样说了,那这小小的要求自然是可以满足的,后门有台阶,是否需要敝人背洞主进去?”
说着,就要挤开那侍女去推罗刹女的轮椅。
罗刹女的眼神在陈鹤年的左胎记上停留了片刻,忽然手一撑轮椅扶手,整个人腾身而起,飞快的向后罩房掠去,墨长明对上罗刹女的目光,只觉那双眼睛带着几分凛然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