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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天空,刚刚露出微弱的光线。一切都还处于一片灰暗之中。
“少爷早!”
城门口的守军突然齐声高喊,声音中除了尊重,似乎还充斥着特别的意味。
“你们好。”
虚弱乏力的声音在内门口响起,似稚嫩,又似苍凉。
好一阵之后,一个羸弱瘦小的身影才从三丈城门洞跌跌撞撞而出。借着灰蒙蒙的晨光,可以看到,那是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孩子。此子乃是安兰名人,甚至整个宿兰都有不少人知道他。
他叫夜安平,他的父亲就是镇北大将军夜青魂。
守城军士声音中那特别的意味却并非因为他这高高在上的少爷身份,而是因为他小小年纪,就已坚持了足足三年的“残忍自虐”。
“王大人早!”
夜安平踉踉跄跄走出城门洞后,又一个壮硕汉子来到内门口。此人乃是大将军府的家将,名唤王庆。守城军士对他也十分熟悉,所以都十分恭敬地行礼。
“嗯。老马,听说你那小儿子又病了,没大碍吧?”
本班城门官老马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躬身答道:“谢王大人关心,犬子是老毛病,没什么大碍,熬过这几天就没事了。”
听到这话,军士们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瘦小羸弱的夜安平。
对这种目光早已熟视无睹,夜安平对王庆说道:“王叔,把我这个月的零用给马叔。病不能拖,还是找个化师给小哥瞧瞧吧。”
王庆闻言,嘴唇动了动,却啥都没说出来。伸手从腰间摸出一枚银币,递向老马。
老马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少爷的恩情小老儿铭记在心,可这钱我不能要。”
夜安平拉下脸,冷冰冰地说道:“我是给小哥看病的,没说给你,你废什么话!”
老马求救般地看着王庆,后者脸上现出一丝苦笑,轻轻一弹,银币飞出,稳稳落到老马慌张伸出的手中。
夜安平没再停留,深吸一口气,迈开虚浮的步子,险象环生地跑了起来。
王庆苦笑着看了老马一眼,默默地跟了上去,始终保持着三丈距离。这是夜安平给他的指令,不准他靠得太近。
军士们看着那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可能跌倒的瘦小身影,眼中洋溢着敬佩和同情。
老马看着手中的银币,老眼中渐渐被水雾覆盖。
“头儿,收下吧。少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唉。老天没眼啊。这么好一位少爷,偏偏摊上这样一副身子骨。要不是大将军家底殷实,恐怕早就……”
“再殷实也经不起这般消耗啊。据说这几年下来,大将军的私人积蓄早已耗得所剩无几。小的还听说,少爷的母亲九夫人,为了此事都对少爷不理不睬了,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别胡说!大将军的家事,是你我这些人能谈论的吗?”老马沉声呵斥后,又是一声长叹,“老天爷,你保佑少爷快些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