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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随手翻着,追问秦家案子时,花绯然了解有限,只知案卷在谢知渊那里。
阿榆便耐着性子看了半日律文,起身便去务本堂找谢知渊。
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堂内几名官员在争论着什么案子。
“如果不是认定乔氏有冤,她弟弟怎么可能冒死递状纸?”
“可她弟弟的证据呢?就凭乔氏那封语焉不详的家书?还是乔氏的托梦?”
“什么托梦!子不语怪力乱神。”
“这话你跟李参政说去。”
最后一句却是韩平北说的,所有官员立时都闭了嘴。
其中一位官员征询般问向了谢知渊:“知渊,你怎么看?”
谢知渊看着是淡漠疏离的性子,但人缘显然不差,几人都住了口,齐刷刷看向他。
“乔氏……”
谢知渊正要说话,似心有所感,忽转过头,正看到走近的阿榆。
众官员并不知谢、秦两家有过婚约,但见新来的美貌小娘子来找谢郎君,四目相对,气氛诡异却带着丝莫名的暧昧,不由都笑起来,起哄道:“知渊,秦小娘子来找你,还不过去!”
谢知渊淡淡一笑,“诸位不可胡说。她来找我,自然是为了公事。”
话未来,阿榆已接口道:“听闻我家的案子,郎君一直很关注,所以特地来寻郎君仔细问问。”
众人哄笑更甚,推谢知渊道:“果然是公事!知渊,还不快去!”
谢知渊一摇头,只得领着阿榆离开,一路提醒道:“秦小娘子,这里是审刑院,言语间需多加留意。”
阿榆转过脸,愕然看向他:“我说错什么了吗?”
她一脸的纯良无辜,大眼睛澄净得能倒映出谢知渊那张俊脸。
谢知渊便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
他闭了嘴,领阿榆进了一间闲置的茶房,为她倒了盏茶,温和道:“秦家的案子,你不用急。因秦家叔叔隐姓埋名换了身份的缘故,审刑院的确拖了两三个月才插手此案。日前院中已有官员前往真定府,相信很快便会有线索。你刚来审刑院,不妨先看看《刑统》,若有不解的,可以向绯然姐请教。”
阿榆道:“《刑统》我已经看完了,没有不解的。”
谢知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阿榆道:“不过是让人有据可依的律法而已,有什么难的?我大弟还一直跟我说秀才怎么怎么难考,我冒用他的名字去考了一回,虽未拿到案首,也是第二名的。”
谢知渊盯着她,很想质问她,是不是在撒谎。
可童生试的成绩还是很好查的,她没必要说这么一个轻易能被拆穿的谎言。
他有些艰难地说道:“秦家并没有延请先生教你读书识字。”
阿榆道:“我阿娘有才有貌,能诗擅画,绣的花鸟特别灵动;我阿爹念书极有天赋,很早就是秀才。但他喜欢研究美味佳肴,后来厨艺出众被光禄寺择去当了个小官,便弃了科举之途。他们那么聪明,那么厉害,我还要什么教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