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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云歌望向自己的爹,却发现卫征还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只得上前一步,朗声道:“我们一家再人微言轻,我爹也是正儿八经过了聘,在大理寺当值的!也是朝廷正儿八经记录在册的官员,你们这样咄咄逼人,丝毫不给人留余地,是把朝廷法纪都当成儿戏吗!”
卫征终于被女儿点醒,他看向大哥:“快,去报官!”
大哥抬腿就往前跑,却被为首的一把拦住。只见那人眼珠子一转,清了清嗓子:“这白纸黑字签着字呢,就算官府来了,你们也是抵赖不得的,这帐,也得还。”
卫云歌知道这事又有了松口的余地,再看向已经毫无生气的三婶子,突然明白过来她为什么壮烈求死,竟是为了帮自家多拿几分让利,将来还钱多轻松一些。
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看向敏姑娘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复杂。
她走向前去,“大伯,你看,这事能不能过几日再谈?钱我们肯定不会赖账,只是我三婶子这尸骨未寒,我们还要办丧事......”
为首的那个眯着眼,看向卫云歌,只觉得这女娃心中气定神闲,遇事处变不惊,实在是个难得的坯子。再一回头,见院门外围满了百姓,正交头窃耳不知道说些什么,一合计:“你这三弟妹,性子忒烈了不是?我们站在这统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她就寻死。可赖不到我们身上。算了,你们先办丧事,出殡之后我再来。”
他看向卫征:“也趁这个功夫走动走动,攒点银两。”
乔氏见他们终于走了,才松了一口气,也不哀嚎了,愣愣的坐在原地,一脸的死寂。
短短半个钟头的功夫,每个人都心如死灰,身心俱疲。
突然遭遇了这样大的变故,一家人都没缓过神来。三婶子的尸体已经被搬进了棺材,正停在院中。
满桌的菜早已经凉了个干净,四妹看着桌子上还没吃完的肉,心有不甘,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递入口中,这才知道什么叫味同嚼蜡。
豆大的泪珠,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哇的一声,嘴里含着冰凉的肉就开始哭。
乔氏整个人呆坐在角落,仿佛没有生机的木雕一般,眼神直勾勾的也不知在盯着什么,整个人都涣散着。
大哥抱着五妹妹闷声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卫云歌深叹了一口气,也不能把体内的疲惫呼出殆尽,她强打了精神看向二姐:“二姐,把稀饭和菜都回锅热一热吧,不能浪费了。”
二姐怔怔的点了点头,麻木的起身,仔细一瞧,端盘子的手都在抖。
敏姑娘仍然在院中,扑在棺材上一声又一声的嚎着,却没有一个人管她。
卫云歌对着卫征道:“爹,明天您还得正常去当差,顺道打听打听,今日我瞧着青石赌坊的人也松了口,这事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