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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离莫家还有十几分钟的步行路程。
这一路,她走得满心纠结、有期待,也有想逃走的冲动。
终于,再次立在那扇刷着白漆的沉重大门前,她重复了几次摁门铃的动作,才终于按下去。
很快,保姆余妈匆匆走出来。
看见是她,余妈神色有些慌张:“小姐,你这时候不该回来的……”
江蕴漪也知道自己不该来,可来都来了:“余妈,莫绍渊在家吗?”
余妈摆摆手:“他在,但是你最好别招惹他,赶紧走吧。”
江蕴漪知道余妈在害怕什么,所有人都觉得,莫绍渊仅仅只是把他们母女赶走已经是最大的仁慈,按照莫绍渊正常的脾性,该是要持续报复的。
“我没有要招惹他,可不可以,让他出来,我跟他说几句话?”
江蕴漪手里紧握着那快手帕,她要将手帕还给他,再好好的为当年的事正式的道一次谦。
此后,便是一别两宽。
见她这么固执,余妈连声叹气:“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哎……算了,我去跟少爷说一声,他要是不见你,你就赶紧走,别惹他不痛快知道吗?现在老爷倒下了,莫家是少爷做主,在这云城,他想要让你们母女活不下去太容易了。”
江蕴漪点点头,这些她都知道。
最初年纪小,她不知道自己母亲傍上的莫叔叔是什么样的人物,后来才知道,莫家在云城,可以只手遮天。
说起来,郑雪尧是有些本事的,但本事不多,靠的是那天赐的美貌和姣好的身段儿。
能靠美貌留在莫家十七年,也算是出类拔萃了。
余妈去书房帮江蕴漪传话,只敢站在门口低语:“少爷,江小姐来了,说要见你……就说几句话。”
“呵。”
门内传来一声轻嗤,让余妈为江蕴漪捏了把冷汗。
“让她等着吧。”
一句轻飘飘的话,带着嘲弄。
余妈知道,江蕴漪怕是要扑个空了。
莫绍渊不会见她,只会让她顶着萧瑟的秋风在门口站一夜。
余妈也不敢多言语,把莫绍渊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达给了江蕴漪。
江蕴漪没听出弦外之音,真当莫绍渊只是要她等一会儿:“好,我在这里等他。”
余妈:“……小姐,不是的,少爷的意思,是不会来见你,你别等了,走吧。”
江蕴漪不解:“他不是说让我等着?”
余妈:“……”
反应过来后,江蕴漪有些失落:“我知道了。没事,余妈你去忙吧,我等着就好。”
余妈也算贴身伺候了江蕴漪七年,知道她较劲认真的性子,没有再多劝:“天气凉,捱不住了就走,别太傻。”
江蕴漪笑着点头:“我知道,余妈,谢谢你。”
二楼书房的窗口。
颀长的身影立于帘后。
瞥见门口那抹单薄固执的身影,男人眼底泛起了些许兴味。
本不打算见她的,可他一时竟有些好奇,这个女人会跟他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