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顾怜泽并没有立马相信，而是将幽深的目光转移到余彤脸上，“我倒是不知，余秘书什么时候和晏总认识上了。”
“有段时间了，也多亏了那次顾总带着余秘书参加聚餐，否则我也没有办法与她结识。”
像是怕顾怜泽不信，晏崇直接翻出手机打开微信，上面清清楚楚显示着两人加好友的时间，确实有好久了。
顾怜泽脸色顿时黑沉如墨。
余彤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的样子，心中猜测，顾怜泽多半以为自己早就找好了下家，所以才这么生气。
想到他的绝情，余彤没有反驳，承认得很爽快。
“顾总，我在您身边的这三年也算是尽职尽责了，现在有更好的工作机会放在我眼前，我不想错失。”
嘴硬心软的话，只有余彤自己知道。
在顾怜泽耳中听来，自然以为余彤是为了更多的钱才离开了自己。
他阴冷的视线落在余彤脸上，像是恨不得在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盯出一个洞来。
原本英挺的眉头深深蹙起，余彤知道，这是顾怜泽生气了的表现。
只可惜，她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讨好这个男人了。
许久，顾怜泽才凉薄的吐出一句。
“余秘书果真是好本事。”
余彤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嘲讽，只当是对自己的夸赞。
“那也多亏了顾总培育得好。”
这话多少有几分苦涩。
顾怜泽眼神阴冷到渗人，余彤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就在她快要伪装不下去的时候，才终于听见顾怜泽低沉的声音传来。
“既然如此，这辞呈我就给与秘书批了！”
他熟练地拿出一根钢笔，没有丝毫犹豫地，在那张被揉碎了的辞呈切下自己的大名。
顾怜泽。
字如其人，笔锋利落的三个大字仿佛宣告着他们最后的关联，也就此断绝。
余彤忽然有一种忍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
可是顾怜泽还在这里，她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
强逼着自己将眼泪吞了回去，余彤缓慢伸出还缠着针管的手，接过了那张薄薄的辞呈，冲他笑得温柔。
“谢谢顾总成全，也祝顾总幸福。”
最后这话，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就连余彤自己都不得而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幸福对他们而言是奢侈品。
顾怜泽走了。
他冒着大雨赶过来看望余彤，仿佛只是为了签下那张辞呈。
只有余彤知道，这宣告着他们之间的彻底决裂。
心中忽然泛起丝丝酸涩，余彤埋下头，不想叫人看出自己的失落，忽然，一颗被玻璃材质包裹着的糖果递到了自己面前。
“听说吃药后再吃一颗糖，这样就不会感到苦了。”
晏崇另外一只手端来杯子，里面是感冒药。
余彤盯着被折射出五颜六色光芒的糖纸看了好一会儿，最终露出一丝笑意。
“晏先生，我不是小朋友了。”
